8年前,曾以「恐懼」與「怒恨」為主題撰寫文章,分析這些情緒如何被操弄成為政治與社會動員的工具,並警告過度放大恐懼,將可能導致集體的非理性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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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像呂秀蓮在2016年3月提出中共「隧道論」武統台灣,以及故宮南院十二生肖獸首被潑漆事件(2015年12月)等,就是典型的例子。

恐懼與怒恨,原本是人類面對危機時的本能情緒,但當它們被放大並操控,便成為摧毀理性與秩序的力量。如今,這些情緒不僅充斥於政治領域,更開始滲透到文化、教育與日常生活,成為台灣社會集體焦慮的根源。

一、恐懼的來由:從隧道到獸首

2016年3月26日,呂秀蓮在新書發表會上提出「隧道理論」,聲稱中國可能計劃在2020年前挖掘一條從平潭直通新竹南寮的海底隧道,並用作解放軍「隨時佔領台灣」的軍事手段。這一說法雖然毫無科學依據,卻迅速引發輿論討論,進一步激化了台灣部分民眾對中國的恐懼心理。

同樣在2015年底,故宮南院因展出圓明園十二生肖獸首複製品,引發潑漆抗議。一對年輕人認為,這些獸首是「文化統戰」的象徵,於是攀上展示台,將紅漆潑灑在龍首與馬首上,以示抗議。文化符號被賦予了過多的政治意涵,進一步加劇了台灣社會中對中國文化的高度敏感與不信任。

恐懼,是人類的與生俱來的天性之一……為了生存而進行防禦或逃跑的本能行為。但當這種恐懼被放大,它便成為操控群眾的工具。過度或無謂的「抗中恐懼症」,會招致心智的錯亂、焦慮,甚至不必要的社會動盪與集體焦慮。

二、今日的恐懼:從統戰到叛國

選民最能接受的是情感的共鳴和激蕩,而理性的論證與辯駁,都成了廢話。在台灣,情緒化的政治語言成為主流,恐懼被用來煽動群眾,理性則被無情拋棄。

近期的大陸學生訪問團便是一個例子。原本是普通的學生交流活動,卻被放大為「統戰滲透」的工具,讓許多人開始擔心國家安全。同樣地,一些網紅被指控「接受中共資助」,隨即被貼上「叛國」的標籤,成為輿論的攻擊對象。

這些例子充分顯示,當恐懼成為政治與輿論的核心邏輯時,任何行為都可能被解讀為威脅,任何人都可能被視為敵人。

製造恐懼,激起憤怒,喚起仇恨成為最佳的政治話語。先要找尋外在的強敵,這一點也不難,強國就在你身邊。然後,挖掘人民內部的「叛徒」。最後就是短捷有力的口號,「XXX賣台!」「XXX叛國!」

三、怒恨的蔓延:從情緒到行動

每個人只要為了抗拒和「打倒敵人」,都可以一本正經裝模作樣地胡說。把二手或三手的流言,或網上的留言,當成證據和「真相」。

甚至根本不需要假借二手或三手的信息,而是自己「原創」。憑藉著大膽推理或懷疑,創造出一個事實。只要融匯進怒恨的因子,從不缺乏跟進和傳播者。於是,所有的「強敵」都會應聲倒下。

如果敵人根本不存在,也可以製造一個出來。一個看得見的敵人,才能維持群眾持續的狂熱和恐懼,才能維持怒恨的力量。

恐懼與怒恨的擴散,逐漸侵蝕著台灣社會的每一個層面。從文化符號的過度解讀,到學生交流的高度警戒,甚至到日常消費行為,任何與中國相關的事物都可能被視為威脅或滲透。當情緒成為社會的主導邏輯時,事實便不再重要,所有的討論都淪為情緒化的宣洩。

四、焦慮的社會:理性的全面崩解

最能打動人的政治語言,往往充滿狂熱粗魯的偏見,雖然殘酷無情,但卻效果顯著。在當下的台灣,這樣的語言不僅主導了政治,也滲透到了社會的每個角落,讓謠言與偏見取代了真相與理性。

鼓動怒火者,最終會被火焰燒灼;渲染仇恨者,最後會被仇恨淹沒。當恐懼與怒恨被全面內化,台灣將不再是一個理性的社會,而是一個以情緒與對立為基礎的集體焦慮社會。

恐懼與怒恨,本應是面對危機的短暫情緒反應,卻因其易於操控,成為摧毀理性的長期武器。在當前的台灣,停止製造敵人,停止以情緒化的方式思考與討論,是社會走向和諧健康的唯一途徑。

我們需要的是重建理性的能力,用包容化解分歧,用思辨應對挑戰。唯有如此,我們才能真正走出恐懼與怒恨的陰影,重拾我們勇氣和自信。還有,要把我們腦子「降溫」,確保正常智能運作。以免「超頻」失控!


●作者:韋安/資深媒體人、高端策略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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