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論壇》單厚之／北檢救了柯文哲

全國矚目的柯文哲涉京華城案，在檢調與柯文哲律師三天三夜的鬥法之後，北院今天凌晨裁定柯文哲無保請回。大張旗鼓搜索、聲押柯文哲的北檢，卻換來北院一句「『距離犯罪嫌疑重大』的羈押要件尚遠」，可以說是一敗塗地，雖然北檢已表明將提出抗告，但北院連交保的裁定都沒做，未來要成功羈押柯文哲恐有一定的難度。

過去幾天，檢調大動作搜索，當柯文哲拒絕夜間偵訊時立刻聲押，讓全民都上了一堂關於夜間偵訊的法普課，檢辯雙方不僅司法攻防打得熱鬧，還有陳佩琪ATM存款等傳聞增加了故事性。外界紛紛揣測，檢調既然敢擺出這麼強硬的姿態，手中必然有相當的證據和把握，結果卻被法官狠狠打臉。

不同於鄭文燦案，檢方至今拿不出任何金流的證據，也無法說服法官柯文哲在案件中的角色。就連被指控畏罪潛逃的北市都委會執行秘書邵琇珮，最終也證實已經返國，而且檢方根本沒有約談他。這顯示檢方在聲押柯文哲之前，連該掌握的人和事證都沒掌握好，也隱隱印證了檢方對外放話、政治辦案的傳言。

在檢方聲押柯文哲後，民眾黨和小草們聚集在北檢聲援柯文哲，被認為是以政治力施壓司法，社會觀感並不好，也沒有獲得太大的迴響。但當北院裁定無保請回之後，這一切都變得有正當性，當初的夜間偵訊、長達70小時的法律攻防，都成了檢方試圖「押人取供」的證據。

檢方提出的理由幾乎完全不被法官接受，在法官裁定無保請回之後，即便檢方提出抗告，也很難成功聲押柯文哲；若最終真的成功把柯文哲聲押，反而會更加深「政治辦案」、「司法迫害」的疑慮。

在檢方對柯文哲動手之前，柯文哲和民眾黨原本身陷假帳、木可、買商辦等一連串質疑無法脫身，如今這一切都被蓋過、成為過去式。柯文哲因檢方的動作、法院認證，反而逃過一劫，重新成為剩餘小草們的英雄，在政治上成功止跌，甚至可能小幅回升。正如尼采的名言，「那些殺不死我的，必然使我更強大」。未來京華城案將進入漫長的司法程序，短期內不會有結果，對柯文哲也很難造成太大的傷害。

在柯文哲被聲押期間，賴清德總統接受媒體專訪時說，「不分黨派，不問何人，只要違法，檢調單位都應該依法查辦，勿往勿縱」。雖然賴清德也特別強調司法獨立，但在敏感時機這樣的談話，讓人直接聯想到鄭文燦案的那句「不得不然」，更加深了所謂「開綠燈」的質疑。

當初賴清德說，打詐、掃黑、肅貪是是政府目前重要的工作，從鄭文燦到連續搜索藍綠立委、再到柯文哲，也一度讓人聞到一股雷厲風行的味道，賴清德的民調滿意度也明顯提升。但如今北檢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接下來檢方要再繼續對政治人物動手，恐怕就未必能獲得這麼多的支持。

賴清德的肅貪不會因柯文哲案就嘎然而止，但必然會遭遇更多的檢驗和司法迫害的質疑，賴清德也越來越難靠肅貪得分。媒體不斷點名「誰是下一個」的氛圍，持續傷害檢調和司法的公信力，對賴清德必然是短多長空。歸根究底，執政者的首要之務還是施政成績，一直靠司法檢調、大法官來得分，終非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