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特爾在處理器和晶圓代工市場,想要同時取得領先,但輝達即將加入PC處理器戰局,能否維持處理器市占率,對英特爾至為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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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英特爾來說,如果有一顆萬靈丹能解決所有問題,那它的名字應該就叫「18A」。這顆靈藥能否有效,就看英特爾明年在輝達加入PC處理器戰局後,能不能繼續勝出,2025年將是英特爾發展的分水嶺。

18A是英特爾2025年將量產新製程的名字,也是英特爾推動四年五個技術節點,在製造技術上追趕台積電計畫中的最後一個技術節點。根據《財訊》雙週刊報導,台積電董事長魏哲家曾表示,台積電的N3P技術足以和英特爾的18A技術匹敵。現在,英特爾正集中全力,希望製造技術的突破,能同時解決英特爾在處理器市場和晶圓代工市場的困境。

處理器、代工困境來自製造

但是,從8月1日英特爾第二季法說會的結果看來,英特爾正面臨最重要的金雞母——處理器部門獲利不如預期,以及晶圓代工部門投入新製程、成本上升導致虧損的雙重挑戰。

今年,AI晶片大紅,競爭者如輝達的營收,較去年同期大增近3倍,但英特爾第二季法說內容顯示,英特爾第2季營收按公認會計準則較去年同期下滑一%,淨損16億美元,去年同期英特爾淨利則為15億美元。

英特爾執行長基辛格在法說會中坦言,「雖然產品和流程不斷改善,但第1季獲利令人失望。」觀察這一季,英特爾最重要的金雞母,負責處理器事業的客製化運算部門(CCG),營收僅74億美元,雖較去年同期增加9九%,卻較上一季下降1%。但反觀競爭者超微,終端事業部門第2季營收,不但較上一季增加9%,更較去年同期大增49%。

《財訊》雙週刊指出,英特爾的資料中心與AI事業群(DCAI)和網路及邊緣事業群(NEX)表現也不理想,前者營收較去年同期下滑3%,後者營收較去年同期下降1%。在獲利方面,雖然英特爾三大事業部門這一季獲利29.12億美元,較去年同期增加,但晶圓代工部門的虧損就達到28.3億美元,讓英特爾帳上出現3千5百萬美元的營業淨損。

基辛格在法說會中說,「我們戰略的關鍵,是透過4年5個節點計畫,重返技術領先地位,終點線已經在望!」他說,英特爾4、英特爾3製程已進入量產,英特爾20A也將在下一季投入量產,最先進的英特爾18A則在上一季正式發布生產用的PDK,將在2025年上半年開始量產。第一個採用18A製程的英特爾PC處理器Panther Lake,和伺服器處理器Clearwater Forest將在明年量產。

「我們在先進製程產能的投資影響短期盈利能力,但從長遠來看,這些投資使我們能夠在半導體市場規模最大、增長最快的領域獲利;」基辛格說,英特爾在晶圓代工事業的獲利狀況將在2024年觸底,之後逐步實現損益兩平。英特爾財務長大衛辛斯納表示,今年推出的Lunar Lake處理器採用外部代工製造,壓縮獲利空間,明年新處理器改用英特爾自家製程,獲利能力將大幅改善。

基辛格表示,英特爾正在大力升級製程,需要大量投資晶圓廠,因此復甦速度不佳的狀況還會維持一段時間;但他期待,2025年開始,AI PC將帶動換機潮,加上晶圓代工客戶開始採用新製程,將能讓英特爾獲利狀況大幅提升。英特爾預期,明年導入EUV之後,相關產品代工獲利可倍數增加。

賣股權、裁員⋯投資新製程

但是,英特爾現在要面對的現實是,手上的金雞母正面臨超微、輝達等競爭對手的強力挑戰,需要投資以維持市占率。同時晶圓代工部門正進入最燒錢的階段,何時能獲利並不確定,英特爾必須守住處理器市場的市占率,否則獲利將進一步惡化。

因此,今年上半年,英特爾不斷想各種辦法,擠出資金投資新製程。例如,將愛爾蘭廠49%的股權,以110億美元價格賣給美國投資機構阿波羅。也決定從2025年開始停發股利,省下10億美元;再宣布將裁減超過15%的員工,估計超過1萬5千名。根據彭博社的報導,目標是到2025年時,可省下一百億美元的成本。

現在,正是基辛格IDM2.0商業模式和晶圓代工商業模式競爭的關鍵期。因為,英特爾前一任執行長史旺是財務長出身,當時英特爾正逐漸擴大對台積電釋單,如果要增強英特爾的獲利能力,這是最有效的方法,但也會讓英特爾的製造能力因缺乏投資,逐漸無法和台積電競爭。

處理器版圖 明年再添變數

為此基辛格重啟對製造技術的大投資,要在尖端技術上和台積電分庭抗禮,就要付出高額投資和獲利大減的代價。但不這麼做,無法跳出其他IDM大廠因獲利銳減,最終放棄製造,轉型成IC設計公司的命運。

不僅如此,英特爾還有來自IC設計公司的挑戰。輝達和台積電合作,在伺服器市場大獲全勝後,明年將推出Arm架構的PC處理器,繼續向英特爾最核心的市場發動攻擊。由於輝達過去的強項是高耗能的GPU,投資省電的Arm架構處理器,不但能補上輝達在產品組合上的弱點,還能進一步在PC市場提供更完整的解決方案。

業界已經傳出,輝達正在向PC產業介紹明年將推出的Arm架構處理器。據透露,輝達會採用Arm超大核設計,採用台積電3奈米製程,並整合輝達的繪圖晶片設計和DDR6記憶體。

目前,雖然高通已推出Arm架構PC處理器,但目前傳出部分遊戲無法在Arm架構處理器上執行。然而,輝達和遊戲開發商長年深度合作,有機會解決這個問題。

另一方面,《財訊》雙週刊分析,超微在PC和伺服器處理器市場不斷交出超過市場預期的成績單,加上高通繼PC處理器後,將繼續利用台積電製程,開發Arm架構伺服器晶片,也對英特爾的核心業務形成威脅。因此,英特爾正全力鞏固處理器市占率。目前根據遊戲廠商STEAM的調查,英特爾在遊戲玩家用的PC處理器市占率為66%,超微則為33%。英特爾目前也爭取到微軟等雲端伺服器大廠150億美元晶圓代工訂單,想從客製化處理器市場找出一條新路。

這場處理器大戰,將是英特爾IDM2.0是否能成真的關鍵戰役,也將牽動台積電和英特爾下一回合的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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