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仔內／烏克蘭若勝利　將解放東歐、瓦解蒲亭帝國思想？

俄烏戰爭開始已屆一年，過去這段時間，不只烏克蘭人民過得膽戰心驚，許多曾被前蘇聯或帝俄統治的國家，同樣有深沉的危機感，蒲亭（Vladimir Putin）侵略烏克蘭的行徑，不僅意味著對一個主權國家的蔑視，更讓人擔心其野心和帝王欲，是否沒有底線可言。

戰爭一開始，外界普遍認為烏克蘭沒有贏面，畢竟它在國土、人口、軍事實力方面都遜於俄羅斯，但隨著俄羅斯最初閃電戰失敗、頓巴斯爭奪戰陷入僵局、烏克蘭軍隊在赫爾松及哈爾科夫勢如破竹的反攻，彷彿都標誌著歐洲安全的關鍵轉變，並不遜於1980年代末、1990年代初期，前蘇聯加盟國與華沙公約組織，如何從蘇聯的統治下被「解放」。

換句話說，如果烏克蘭最後能獲得勝利，很可能會給喬治亞、摩爾多瓦等努力擺脫莫斯科陰影的國家，帶來標誌性的影響。多年來，喬治亞一直飽受俄國威脅，更曾於2008年因境內南奧賽提亞（South Ossetia）與阿布哈茲（Abkhazia）分離運動，遭俄羅斯軍隊介入、承認南奧塞提亞以及阿布哈茲獨立，導致喪失大片領土。現在，執政的「喬治亞夢想黨」也被視為與俄羅斯有緊密聯繫，試圖引導該國遠離西方。

若俄羅斯在烏克蘭失敗、俄羅斯經濟走下坡，無疑會削弱富豪寡頭對喬治亞的控制，並讓喬治亞的親西方選民，得以選擇一個更符合自身價值觀的政府，而戰敗後被削弱的俄羅斯，也將更難控制南奧賽提亞與阿布哈茲地區，這可能有助於促進喬治亞的統一。

同樣的，多年來飽受聶斯特河沿岸（英文統稱Transnistria）德左問題困擾的摩爾多瓦，也非常擔心德左地區的親俄政權會藉機蠢動。現任總統桑杜（Maia Sandu）於2020年底上任後，摩爾多瓦偏向親西方路線，但親俄政黨的捲土重來、戰爭導致的通膨與能源成本高漲，都讓摩爾多瓦面臨潛在的政治危機，近日甚至有消息指出，俄羅斯將在當地策動政變，扶植親俄派上位。

特別蒲亭又在21日宣布，撤銷2012年一項鞏固摩爾多瓦對聶斯特河沿岸主權的法令，引起摩國政府警惕，表示將「仔細研究」相關聲明。因此，若烏克蘭最終真能勝出，不僅能有效排除政變可能、削弱莫斯科對摩國政治的影響力，還能破壞克里姆林宮在聶斯特河沿岸的干預能力。

至於近年被視為蒲亭小老弟的白俄羅斯總統盧卡申科（Alexander Lukashenko），也因有缺陷的選舉、有爭議的執政合法性、對反對者的殘酷鎮壓等行為，失去民心，並導致白俄人民的親西方傾向急劇上升。

所以，烏克蘭不僅在為自己的主權和獨立而戰，也可說是在為東歐的「第二次解放」而戰。烏克蘭對俄羅斯入侵的頑強抵抗，激發了前蘇聯國家對於俄國變相殖民的思辨；也在國際舞台上，暴露了俄羅斯宛如「現代帝國」般的現實、對民主化成果的抵觸，除非俄羅斯放棄帝國思想，否則歐洲不排除將迎來更多戰爭與威脅。

在這種情況下，2023的歐盟（EU）也面臨全新的地緣政治現實，不只要維持對烏克蘭的援助、擺脫對俄國能源的依賴，在正式接納烏克蘭、摩爾多瓦加入的事上，也要為歐盟的擴大找出有意義的道路，並整合、深化共同的安全與國防，使歐盟作為一個整體，更有望實現自由、和平的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