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社基輔14日綜合外電報導)俄羅斯去年2月24日揮軍入侵後,鮮有烏克蘭人的生活沒受到衝擊。他們有人投筆從戎,有人棄,還有人勇敢地堅守鐵路網絡生命線,讓國家能繼續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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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新社採訪3名烏克蘭人,讓對方訴說所經歷的日子,以及這場戰爭如何改變他們的人生。

● 由州長變成戰士的奧薩丘克

俄軍揮師入侵當晚,時任州長的奧薩丘克(Sergiy Osachuk)已先收到俄羅斯即將攻擊的簡報,不敢睡得太沉。

他說:「我被爆炸聲還有手機傳來俄羅斯全面攻擊烏克蘭的訊息給吵醒。」

烏克蘭西部車尼夫契州(Chernivtsi)州長奧薩丘克後來索性西裝換軍裝,成為烏克蘭國家邊防局(State Border Guard Service)的中校。

在和平時期,烏克蘭國家邊防局負責巡邏烏克蘭邊界。戰爭開打後,50歲的奧薩丘克在邊界協調各軍隊部門的合作,自己也親上火線,「那時,我比當州長還要快樂,肩負重任」。

俄烏戰爭剛開打時奧薩丘克是後備役軍人,對於無法直接參軍感到很失落。

他說:「去年上半年,我在車尼夫契組織動員。每一天,我都敦促大家加入武裝部隊。(州長)任期7月14日結束時,我馬上入伍。能與邊防軍並肩奪回烏克蘭的邊界,對我來說是一大榮耀。」

奧薩丘克說他打算一直待在軍中,無論需要多久,認為從軍是他與每一個公民的責任,必須保衛烏克蘭直到贏得勝利。

高速駛過目前兩軍激戰的巴赫姆特(Bakhmut)時,奧薩丘克說:「這是決定烏克蘭與自由世界國家命運的地方。」

● 透過語言凝聚同胞的穆辛科

戰爭爆發前,敖德薩(Odessa)居民穆辛科(Kateryna Musienko)只會說俄語,甚至看不起說烏克蘭語或烏俄語(Surzhyk)的人。

但24歲的穆辛科說戰爭開打時候「每件事都變了」。

去年3月,她的祖父在俄羅斯攻擊敖德薩時喪命。他說:「我難過到感受不到悲傷…對與俄羅斯有關的一切,我只感到厭惡與怨恨。」

「就跟我先前只說俄語一樣,我變成只說烏克蘭語,毫無妥協且不可改變。」她的父母與男友也改說烏克蘭語,她的許多同胞也是。

穆辛科主張摧毀俄羅斯詩人普希金(Alexander Pushkin)的紀念碑,並將與俄羅斯有關的街道改名。

她也成立一個非政府組織保護烏克蘭語。她說:「只有在日常生活中運用,語言才會永久流傳與發展。如果我們的小孩不說烏克蘭語,這個語言就會死亡。」

她說:「當然,不是透過武力達成,而是用問問題與說道理的方式。」

● 堅守烏克蘭生命線的葉廖緬科

這場戰爭也在列車長葉廖緬科(Andriy Yeryomenko)身上留下痕跡。

53歲的葉廖緬科穿著藍色制服坐在車廂內,開玩笑地說:「我的鬍子一夕變白。」

對於俄軍入侵的第一時刻,出身鐵路世家的葉廖緬科至今仍歷歷在目,包含她妻子在內,當時他的團隊撤離數以千計的烏克蘭人。

他跟法新社說:「大家都很害怕,全都處於驚嚇的狀態:小孩、狗狗、貓咪、成人、老人都是。我們盡可能讓每一個人都上車。只能容納4人的車廂擠了10到12人。」

他的火車穿越烏克蘭一大片地區,有時候還必須關閉頭燈,將受到重傷的傷患載到相對安全的地方。

即使遭到砲轟,國營的烏克蘭鐵路公司(Ukrainian Railways)仍持續運作,維持烏克蘭的生計。許多烏克蘭人在社群媒體上稱讚鐵路工人是「英雄」。

但葉廖緬科沒欣然接受這樣的讚美。他有兩個兒子上戰場。他說:「我只是做好我的工作,我們沒燒掉任何戰車、擊落飛機或擊斃俄羅斯人。」(譯者:張曉雯/核稿:陳亦偉)1120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