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2022)年12月20日,日本央行決議擴大殖利率曲線調控(YCC)波動區間至上下各0.5%,引發全球金融市場震盪,日圓急升、全球債券殖利率上揚,亞太地區股市則跟著日股重挫,許多經濟學家也沒預料到日本央行最後一個月會有這樣的舉動。不過,近日日本央行與押注其會進一步放鬆殖利率曲線控制政策的交易員展開角力,宣布了兩輪計畫外購債操作,以捍衛殖利率曲線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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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麼是YCC?那得先了解殖利率曲線(yield curve)這個金融圈老朋友。殖利率曲線指在同一時點,同一發行人(如政府)所發行的期限不同之同一金融工具(如政府債券)的收益率(殖利率),與其期限之間的關係;由於較長期限金融工具的風險溢酬較高,因此上升型殖利率曲線(亦即長期利率較短期利率高)為常態。

至於下降型殖利率曲線或稱為倒掛的殖利率曲線,即長期利率較短期利率低,這則較不常見。台灣央行就提到,以美國的情況而言,自1960年代以來,每次在出現經濟衰退前,殖利率曲線都會倒掛。近期,美債殖利率曲線倒掛情形嚴重,例如美國2年期公債殖利率高出10年期公債殖利率逾80個bp,倒掛幅度達1980年代以來最嚴重的程度,讓市場紛紛猜測,「鮑爾衰退」(Powell’s Recession)即將來臨。

在了解什麼是殖利率曲線後,那「YCC」又是什麼?這是指央行藉由操控殖利率曲線,來達成鎖定較長天期公債殖利率的目標,並承諾將購入足夠的長天期公債,以防止長債殖利率升至目標水準以上。台灣央行就提到,二戰期間的美國聯準會(Fed)、2016年9月以來的日本央行,還有近期的澳洲央行,都曾採YCC。另外,也有人認為,Fed在1961年、2011年9月推出的扭轉操作(OT)及英格蘭銀行在今年9月底緊急購債救市的行動,也是一種YCC。

對於日本央行近期實施YCC的目的,台灣央行認為主要在確保殖利率曲線轉為陡峭,這是因為日本央行自2016年1月採負利率政策(NIRP)後,金融情勢雖變得相對寬鬆,但貸款利率下降造成金融機構的貸款利潤降低;此外,殖利率曲線過度下移及平坦化,將導致貸款利率下降,進而影響金融機構未來的貸款意願,並進一步對經濟活動產生負面影響。

2016年9月,日本央行在政策利率為-0.1%的情況下,宣布實施YCC,將10年期公債殖利率目標設定為零,且波動區間為上下各0.1%;2018年7月,日本央行將波動區間擴大至上下各0.2%;2021年3月19日再擴大至上下各0.25%。今年12月20日,日本央行又進一步將波動區間擴大至上下各0.5%。

當然,日本央行的這動作也讓許多人猜測,日本央行放棄超寬鬆貨幣政策已為期不遠。被視為日本央行總裁黑田東彥接班人選之一的哥倫比亞商學院教授伊藤隆敏即認為,日本央行的最新調整可能是邁向撤出超寬鬆貨幣政策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