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首富馬斯克(Elon Musk)創立了美國電動車大廠特斯拉(Tesla)以及太空探索科技公司(SpaceX),橫跨新能源汽車與航太兩大領域。擁有著巨額財富、涉足高科技產業,就宛如電影《復仇者聯盟》中東尼史塔克,也讓他一直都有著「鋼鐵人」的稱號,但是近來種種舉措反而讓大眾認清,馬斯克並不是「超級英雄」,而是標準的一名唯利是圖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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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俄烏戰爭爆發當時,烏克蘭境內遭到俄羅斯入侵轟炸,連帶讓當地的網路、通訊斷線,此時馬斯克開始向烏克蘭提供星鏈服務,最初向烏克蘭運送了約2萬套接收天線和路由器。在星鏈的運作之下,烏克蘭不僅不會與世隔絕,在後續戰事中更因此拔得頭籌。烏克蘭副總理兼科技部長費多羅夫(Mykhailo Fedorov)更曾大讚,在俄羅斯的導彈襲擊之後,星鏈對重新恢復烏克蘭的關鍵服務至關重要。

但馬斯克因烏克蘭戰事被拱上天之後,約莫今年9月下旬,卻出現星鏈終端機突然在烏克蘭東、南部地區停止運作的狀況,這也正是烏克蘭軍反攻出現進展的地區。雖然當時SpaceX未多加回應,但星鏈服務的異常似乎成為了馬斯克拔下英雄假面的前兆。

10月初,曾經因提供星鏈服務給烏克蘭而被世人讚譽的馬斯克,在推特上提出了一份令人跌破眼鏡的投票,向烏克蘭提議放棄克里米亞等4項「和平計畫」,又遭到爆料曾經與俄羅斯總統蒲亭通話。過沒多久,SpaceX又表明因為已在烏克蘭星鏈服務中燒掉了8千萬美元(約台幣25.5億元),要美國五角大廈買單,否則就是斷網一途。

雖然有文件顯示,為烏克蘭提供的2萬個星鏈終端機中,有高達85%都由美國、英國、波蘭政府或其他機構買單,馬斯克只負擔了其中一部分。馬斯克後來也緊急改口,表示會繼續提供烏克蘭星鏈服務,但字裡行間透露出他的不甘願外,似乎也能發現馬斯克老早就在打算盤。

《華盛頓郵報》曾經揭露,馬斯克早就想讓星鏈進軍烏克蘭市場,但卻遭到拒絕,最後趁著戰火延燒之際,馬斯克瀟灑提供星鏈,不僅藉此獲得了西方國家的資金,更博得大眾好感。

▲圖為SpaceX在佛州甘迺迪太空中心發射火箭,為星鏈部署衛星。(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圖為SpaceX在佛州甘迺迪太空中心發射火箭,為星鏈部署衛星。(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而馬斯克除了先前籲烏克蘭「求和」之外,過去也曾對台海議題「插嘴」。在美國眾議院議長裴洛西於8月訪台後,台海局勢急速升溫,馬斯克就曾建議,將台灣設立成中國的「一個特別行政區」(special administrative zone),表示「或許不會讓所有人滿意,但他們有可能以採用比香港更寬鬆的安排」。這一番親中發言,引發外界譁然,卻也讓人看清馬斯克在乎的,其實就是在中國的龐大商業利益。

一直以來,馬斯克與中國的關係十分錯綜複雜,為了討好,馬斯克過去也常常在公開場合讚揚中國,而特斯拉也在2019年時,在上海建立超級工廠,並獲中國政府特殊優惠待遇,自此中國成為特斯拉的第二大市場。摩根士丹利(Morgan Stanley)曾有報告指出,特斯拉高達50%利潤來自中國,未來10年應被視為是在中港股市上市的中國科技股。

▲特斯拉在上海建有超級工廠。圖為特斯拉位於北京的商店。(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特斯拉在上海建有超級工廠。圖為特斯拉位於北京的商店。(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特斯拉對中國市場的高度依賴,使其容易受到美中貿易戰、地緣政治緊張等因素影響,而馬斯克可能也會因此成為中國的「喉舌」,他提議台灣成為「特別行政區」的言論,雖然表面是擔憂,在俄烏戰爭衝擊全球經濟、供應鏈之後,若台海再發生衝突,恐怕會造成更大影響,但實際上是講給中國聽,而北京當局聽了也是相當滿意,中國駐美大使秦剛甚至還發文感謝馬斯克的涉台言論。

近來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官員透露,馬斯克與其信任的商業夥伴、甲骨文董事長艾里森(Larry Ellison)與中國關係十分親密。甲骨文與中國騰訊控股(Tencent Holdings)在2017年成立戰略聯盟,同一年騰訊購入特斯拉約5%股份,藉此形成與中國複雜的商業關係。消息人士說法稱,騰訊控股收集的大數據,與甲骨文的雲端運算技術,在8月時協助共軍進行戰略戰術決策,等同於馬斯克與中國環台軍演有著間接關係。

▲圖為馬斯克2019年時與中國國務院總理李克強會面。(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馬斯克與中國有著龐大複雜的商業利益關係。圖為馬斯克2019年時與中國國務院總理李克強會面。(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其實從馬斯克創立特斯拉以及SpaceX後的商業策略來看,可以看出馬斯克十分有才能,一邊與中國打好關係、建立世界上產能最大的電動車超級工廠,同時和美國軍方保持了極為密切的業務合作,在美國對中國祭出制裁和出口管制之下,仍能在美中之間穿梭自如。

馬斯克要深耕中國市場,也計劃在俄羅斯投資,讓華府擔憂馬斯克會陷入地緣政治議題。但美國對馬斯克加深與中、俄之間關係抱有戒備的同時,SpaceX的星鏈服務卻也受到中國忌憚。馬斯克與大國之間維持著微妙的平衡,這名「任性、不受控卻擁有巨大影響力」的億萬富豪該如何掌控,成為大國間煩惱的課題。

而馬斯克的舉動,也讓人想到前美國總統川普,當時他還在任時,對中國祭出嚴厲的貿易制裁,卻又傳出為了要打贏連任選戰,而向習近平「求情」,更將台灣比喻為「麥克筆尖」,顯露出對於台灣毫不在意。因此在先前輿論認為,若是台海爆發衝突,馬斯克是否該像幫助烏克蘭一樣幫助台灣,看看他在提供烏克蘭星鏈服務的同時,又要烏克蘭接受部分領土被俄羅斯佔領的現實,馬斯克漸向中國靠攏的情況之下,台灣應該深思是否可行,更得避免產生「依賴性」,進而顯露出潛在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