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天然氣工業公司「Gazprom」2日宣布,因為漏油問題,暫時關閉通往德國的天然氣管線「北溪1號」(Nord Stream 1),但沒有透露何時重新開放,俄國官方甚至揚言,不會恢復對歐洲的天然氣供應,直到西方解除制裁為止;在這之前,包含英國、加拿大、法國、德國、義大利、日本、美國在內的七大工業國集團(G7)才剛表示,要對俄國石油進口緊急制定價格上限,以降低莫斯科用於對烏戰爭的主要資金來源,結果克宮的報復隨之就來。面對西方一連串制裁,俄國總統蒲亭(Vladimir Putin)依舊老神在在,究竟俄國的底氣何在?又或者強人如蒲亭,已掌握所謂民主國家的困境、歐洲領袖的軟肋,早早就對制裁成本做好準備?
首先,作為抵制,雖然歐盟已經停購俄國煤炭,並計畫今年年底禁止大部分俄羅斯石油,但因為依賴度太高,所以尚未對天然氣進口採取任何措施限制。至於此次能源戰的要角-北溪1號則是於2011年開通,從俄羅斯維堡穿越波羅的海,一直到德國格賴夫斯瓦爾德,北溪1號的重要性在於它是供應歐洲天然氣的主要管道,俄羅斯是西歐最大的單一天然氣供應國,提供約40%的需求,其中又以德國為最大買家,對俄國天然氣的依賴程度相當高。
然而,自俄烏戰爭2月爆發以來,俄羅斯對歐洲的天然氣供應量就一直在下降,今年7月時,Gazprom以設備問題為由,將北溪1號的天然氣交付量減少了一半,後續又找藉口關閉該管線,重啟遙遙無期;加上同屬「北溪天然氣管道」計畫的北溪2號(Nord Stream 2)也已因俄烏衝突被擱置啟用審核程序,導致能源成本一再飆升,加劇了歐洲對要來冬季的擔憂。
可怕的是,問題不僅僅只是天然氣價格高漲那麼簡單,還牽涉到電價、通膨等一系列連鎖效應,各國都在尋找替代能源,連帶使燃油、煤炭的價格也跟著飆高,萬物皆漲之下,消費者被迫勒緊褲帶,只能減少支出,無疑對已經陷入停滯的經濟造成更大打擊。
歐洲人民水深火熱,俄國卻賺得荷包滿滿,近日芬蘭研究機構「能源與清潔空氣研究中心」(Centre for Research on Energy and Clean Air,CREA)公布的一項研究報告數據就顯示,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後的6個月內,能源出口額高達1580億歐元(約新台幣4兆8303億元),其中對歐盟占一半以上。為何制裁之下卻出現如此詭異的現象,主要肇因於能源價格飆升,所以即使俄國今年的出口量確實有所減少,目前的收入卻仍遠高於往年水準。
此外,俄羅斯還有來自中國、印度等國的潛在支持,對於這些沒有為了烏克蘭而與它作對者,俄國算它們便宜點,照樣有市場,雖然有些國家「心動卻不敢行動」,怕被一起制裁,但光是以中國這個全球第2大經濟體、同樣被歐美看不順眼的夥伴來看,雙方簽署協議,約定天然氣出口要以彼此的貨幣結算,就是在降低對美元的依賴,同時為與西方脫勾做準備,雙方藉機建立廣義的內循環系統,以應對後續脫勾可能引發的問題。
看完上述這些,問題來了,既然俄羅斯都放話,說除非西方解除制裁,否則不會恢復對歐洲的天然氣供應,那麼永遠失去歐洲市場這件事,俄國準備好了嗎?難道只要被掐準天然氣這項弱點,歐洲就只有一路挨打的份?
對於俄國斷供歐洲天然氣之後的發展,至少牽涉2個面向。第1,歐洲不是沒有在準備,在俄烏戰爭開打時,為了應對年底的冬季,歐洲已經在努力儲備天然氣,以德國為例,該國天然氣雖然高度依賴俄羅斯,但德國能源與水資源產業公會(BDEW)的數據顯示,德國有來自挪威、荷蘭援助,這2國已分別在8月提供了德國約38%和24%的天然氣,德國並重啟了燃煤電廠、延緩關閉核電廠的計畫,企業也紛紛尋求從天然氣轉向其他類型燃料,還有德國政府提供數百億歐元的財政支持,就是為了因應這波能源危機;歐洲天然氣基礎設施(Gas Infrastructure Europe)的數據也點出,截至8月底為止,歐洲的天然氣儲存已達79.94%,各國在11月前達到至少80%的儲存目標應該不成問題。
第2點,就是俄羅斯對付歐洲,能源籌碼究竟可以用到何時。歐洲固然會度過一個艱難的冬天,還伴隨很多經濟上的痛苦,並要確保儲存的能源足夠歐洲撐過最冷的幾個月,但在那之後,俄國與歐洲天然氣合作關係的徹底消失,影響或許就會開始浮現,西方對俄羅斯的制裁將逐漸發揮作用,儘管比預期還要久,期望俄羅斯經濟垮台的想法短期內也不夠現實,所以關鍵仍在於時間,這是能源的部分;若要拉回到俄烏戰爭的成敗,筆者認為,除非有一方的某部分螺絲真的開始鬆動,而且是連盟友的一起鬆,否則僵局可能會持續很久,因為雙方永遠都會有敵我勢力的角力,更多長遠佈局都還需費時。
至於能源供應這張牌,與其說是俄國的一記「七傷拳」,倒不如說是對西方陣營的1次重大考驗,考驗民主世界的人民,在面臨生活困境與普世價值的抉擇上,能否堅守立場,支持國家繼續援烏抗俄,如果西方真的因為俄羅斯的施壓就放棄,無疑是向俄羅斯和其他獨裁政權發出可怕的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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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自俄烏戰爭2月爆發以來,俄羅斯對歐洲的天然氣供應量就一直在下降,今年7月時,Gazprom以設備問題為由,將北溪1號的天然氣交付量減少了一半,後續又找藉口關閉該管線,重啟遙遙無期;加上同屬「北溪天然氣管道」計畫的北溪2號(Nord Stream 2)也已因俄烏衝突被擱置啟用審核程序,導致能源成本一再飆升,加劇了歐洲對要來冬季的擔憂。
可怕的是,問題不僅僅只是天然氣價格高漲那麼簡單,還牽涉到電價、通膨等一系列連鎖效應,各國都在尋找替代能源,連帶使燃油、煤炭的價格也跟著飆高,萬物皆漲之下,消費者被迫勒緊褲帶,只能減少支出,無疑對已經陷入停滯的經濟造成更大打擊。
歐洲人民水深火熱,俄國卻賺得荷包滿滿,近日芬蘭研究機構「能源與清潔空氣研究中心」(Centre for Research on Energy and Clean Air,CREA)公布的一項研究報告數據就顯示,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後的6個月內,能源出口額高達1580億歐元(約新台幣4兆8303億元),其中對歐盟占一半以上。為何制裁之下卻出現如此詭異的現象,主要肇因於能源價格飆升,所以即使俄國今年的出口量確實有所減少,目前的收入卻仍遠高於往年水準。
此外,俄羅斯還有來自中國、印度等國的潛在支持,對於這些沒有為了烏克蘭而與它作對者,俄國算它們便宜點,照樣有市場,雖然有些國家「心動卻不敢行動」,怕被一起制裁,但光是以中國這個全球第2大經濟體、同樣被歐美看不順眼的夥伴來看,雙方簽署協議,約定天然氣出口要以彼此的貨幣結算,就是在降低對美元的依賴,同時為與西方脫勾做準備,雙方藉機建立廣義的內循環系統,以應對後續脫勾可能引發的問題。
看完上述這些,問題來了,既然俄羅斯都放話,說除非西方解除制裁,否則不會恢復對歐洲的天然氣供應,那麼永遠失去歐洲市場這件事,俄國準備好了嗎?難道只要被掐準天然氣這項弱點,歐洲就只有一路挨打的份?
對於俄國斷供歐洲天然氣之後的發展,至少牽涉2個面向。第1,歐洲不是沒有在準備,在俄烏戰爭開打時,為了應對年底的冬季,歐洲已經在努力儲備天然氣,以德國為例,該國天然氣雖然高度依賴俄羅斯,但德國能源與水資源產業公會(BDEW)的數據顯示,德國有來自挪威、荷蘭援助,這2國已分別在8月提供了德國約38%和24%的天然氣,德國並重啟了燃煤電廠、延緩關閉核電廠的計畫,企業也紛紛尋求從天然氣轉向其他類型燃料,還有德國政府提供數百億歐元的財政支持,就是為了因應這波能源危機;歐洲天然氣基礎設施(Gas Infrastructure Europe)的數據也點出,截至8月底為止,歐洲的天然氣儲存已達79.94%,各國在11月前達到至少80%的儲存目標應該不成問題。
第2點,就是俄羅斯對付歐洲,能源籌碼究竟可以用到何時。歐洲固然會度過一個艱難的冬天,還伴隨很多經濟上的痛苦,並要確保儲存的能源足夠歐洲撐過最冷的幾個月,但在那之後,俄國與歐洲天然氣合作關係的徹底消失,影響或許就會開始浮現,西方對俄羅斯的制裁將逐漸發揮作用,儘管比預期還要久,期望俄羅斯經濟垮台的想法短期內也不夠現實,所以關鍵仍在於時間,這是能源的部分;若要拉回到俄烏戰爭的成敗,筆者認為,除非有一方的某部分螺絲真的開始鬆動,而且是連盟友的一起鬆,否則僵局可能會持續很久,因為雙方永遠都會有敵我勢力的角力,更多長遠佈局都還需費時。
至於能源供應這張牌,與其說是俄國的一記「七傷拳」,倒不如說是對西方陣營的1次重大考驗,考驗民主世界的人民,在面臨生活困境與普世價值的抉擇上,能否堅守立場,支持國家繼續援烏抗俄,如果西方真的因為俄羅斯的施壓就放棄,無疑是向俄羅斯和其他獨裁政權發出可怕的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