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民進黨立委鄭寶清日前決定參選桃園市長,牽動桃園市的選情,有名嘴甚至預言可能「三振(三鄭,鄭文燦、鄭運鵬、鄭寶清)民進黨」。今天,民進黨桃園市長候選人鄭運鵬正式登記,陪同登記的桃園市長鄭文燦表示,鄭運鵬的選情比大家想的還要穩定,而且是穩定上升,「三打一我也不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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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智堅宣布退選桃園市長時,曾酸國民黨市長參選人張善政「不打擊,只想等四壞球保送」。雖然張善政的回應說,是因為民進黨派出糟糕的投手,只會投四壞球。但林智堅的比喻,也的確說到不少藍軍的心坎裡。隨著林智堅的退選,張善政的也聲量快速下滑,至今沒有什麼令人印象深刻的議題

鄭寶清決定違紀參選,直覺上必然會瓜分到部分綠營的選票,增加張善政當選的機率。但與其說是能夠「三振」鄭運鵬,不如說是張善政「被保送」的機率變得更高。

今年的「九合一」選舉是有史以來最冷,除了個別特殊選區之外,民眾的「效能感」都很低。因為兩黨都提不出打動民眾的主軸和訴求,民眾並不覺得誰上誰下日子會有任何不同,對兩黨候選人既沒有太多的好感、也沒有太大的厭惡,包括桃園市在「論文門」發生之前也是這樣。

「論文門」改變了全國選舉的樣貌,民進黨在青年和中間的支持度大幅流失,國民黨多少因而受益;但理論上應該直接受益的張善政,選情並沒有一飛衝天,在林智堅退選前的民調,張善政領先幅度也還在誤差範圍之內。而民眾黨桃園市長參選人賴香伶的支持度居然超過1成,這是以往很少見的。

鄭寶清前後曾擔任過3屆、10年的立委,在地方有一定程度的耕耘,部分名嘴甚至看好他的得票可能超越賴香伶。但鄭寶清準備的時間短,又無政黨奧援,不像其他3位候選人多少都有基本盤支撐,只能靠過去的服務、人情、地緣票打底,再加上空戰吸引空氣票。鄭寶清過去的戰績,完全不能作為今日支持率的參考。

賴香伶超過1成的支持度,遠遠超過民眾黨之前的預期,理論上應該不僅僅是賴香伶的努力和民眾黨的基本盤,還有不少是對藍綠兩黨的賭爛票。這些賭爛票不管流向鄭寶清或賴香伶,都不影響選舉的結果。

鄭寶清過去一段時間對民進黨有不少嚴厲的批判,也的確獲得不錯的聲量,最經典的就是「走了一抄襲的,又來了一個挺抄襲的」。可想而知,鄭寶清的聲量多數來自於非綠營支持者,對綠營而言,只是面子上難看,實際選票影響有限。

「效能感」低,會讓民眾更不在乎藍綠的勝負,更願意投給兩黨以外候選人,完全不在乎自己的選票是否「浪費」。最典型的例子就是2018年台南市長的選舉,「最棒里長」陳永和、「虧雞福來爹」林義豐在當選希望渺茫的情況下,分別得到了12.12%、8.81%的選票,遠高於前台南縣長蘇煥智、前台聯立委許忠信。

鄭寶清與賴香伶和北市黃珊珊、竹市高虹安的狀況不同,黃珊珊和高虹安有當選的可能,所以能激發選民的動力和熱情;但鄭寶清和賴香伶都距離當選很遠,選票結構會以賭爛票為大宗,加上部分地緣、理念票。賴香伶有民眾黨的支援,加上北市和新竹的連線,要輸給鄭寶清的機率並不大。

「四角督」的桃園是一片亂局,勝選者不需要獲得過半的支持,甚至連當選門檻究竟是多高,也沒有人能說得明白。張善政一直有戰力不足的問題,至今看不到拓展票源的能力和爆發力,所以理論上參戰者越多,越多人分票,當選的門檻就越低,對張善政反而相對有利。

但以鄭寶清的狀況,除了部分綠營淵源票之外,其餘的空氣票都是非綠營選票。如果張善政的戰力遲遲無法提升,鄭寶清空戰打得越響、空氣票拿得越多,可能反而越不利張善政的選情。鄭文燦「三打一」豪語的背後,其實是說雖然鄭寶清會分掉部分綠營選票,但也多一個人分非綠選票,對鄭運鵬未必不利。


●作者:單厚之/資深媒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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