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台灣出賽北京冬奧的競速滑冰選手黃郁婷,卻在練習影片中穿上中國代表隊制服而引起爭議後,以「運動歸運動」、「運動無國籍之分」來回應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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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樣的自我辯駁,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黃郁婷的話其實不是全錯,但只說了一半。單純的運動當然沒有國籍之分,只要器材和場地具備,哪裡都能運動,想穿什麼或做什麼,完全自己說的算,非常自由自在,沒有政治或國籍能夠插一腳的空間。

但是,一旦「運動」變成了「運動賽事」,甚至是「國際賽事」,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既然是賽事,包括由誰來主辦、誰當評審、誰能參賽、項目有哪些、場地在哪裡等等重要問題,都不會是單純透過「運動」來決定,而是有國家與政治來參與分配協調。

例如,日本曾經爭取到1940年的奧運主辦權,卻因為1937年啟動侵華戰爭,被國際奧委會以「違反奧運精神」為由而沒收,改交給芬蘭主辦,1940年就這樣從「東京奧運」變成了「赫爾辛基奧運」。

請問這是運動的決定,還是國家間的政治決定?答案應該很明顯。

或者,當時的日本也以「運動歸運動」來自我辯駁的話,請問黃郁婷會贊同嗎?相信身穿中國隊制服,並且日前才祝福「兩岸三地同胞們新年快樂」的黃選手,應該難以無視侵華戰爭,而聲援日本的主辦權。

事實上,黃郁婷作為選手,應該比許多人都切身體會台灣隊在國際賽事所遭遇的困境,無論是Chinese Taipei這個妾身不明的曖昧代號,還是無法在奪牌時如同其他國家演奏國歌,或是在各種參賽和備賽時遭遇的各種刁難。

這一切的一切,從來就不符合「運動歸運動」。而原因黃郁婷也絕對非常清楚,就是她在練習影片中穿的那件中國隊所造成的。

尤其,這次的北京冬奧,因為包括維吾爾集中營事件的中國人權爭議,讓許多國家都面臨要如何杯葛的討論,相信黃郁婷和她的國際運動友人們都多少有聽聞。在這樣敏感的時刻,其他國家的選手應該都格外謹慎,絕對避免任何被認為是聲援中國的言行。

因此,黃郁婷如此的反其道而行,要說成運動選手的「單純」,說服力實在很低。

我不會說,國家隊選手一定要扛起國仇家恨,一定視中國選手如寇讎,比賽時一定要為台灣出一口惡氣,畢竟運動該競爭的就留在運動本身,沒必要為民族主義或國際政治服務。但身在其中的選手,也不該刻意忽視運動界裡頭就是有國家和政治的事實,發表違心之論。

運動競賽能不能單純歸運動?這個問題的答案,不妨等黃郁婷成功送一套台灣隊制服給她的中國朋友,並拍照上傳後,我們再來談吧。


●作者:李兆立/政治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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