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商業週刊有一篇文章《台大畢業,當了10年空姐,45歲後卻找不到工作…先把飯碗捧穩,再來談夢想》,然後最近104的廣告用了7個人資主管告訴你《誰都有段平凡的過去》,兩篇很顛倒,是事而非,很熱血,很寫實,又覺得在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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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台大畢業難道就等於一定就會高薪?當了10年空姐又當了10年主管,然後45歲找不到工作人生就失敗?真的覺得這種勞方思維很無法接受,拿別人的失敗當教材,話說「誰能判斷別人成功跟失敗,夢想跟現實的距離!」

沒辦法,有些人就需要這種文章來教育年輕人「好好工作!!!乖乖捧著你們手中的飯碗, 不要給我講什麼鬼夢想!免得你四十五歲沒有工作時後來哭訴。」

我心想,那不就好好當鬼島奴隸一輩子,妳的一生就好棒棒,沒有生活,沒有旅行,沒有目標,只有一心捧著飯碗到退休。

當然誰沒有剛畢業青澀的過去,進入社會染缸之前,首次面對人資主管面試戰戰兢兢的模樣,但廣告拿李安跟吳寶春的履歷來教化人心也太牛頭不對馬尾,人家光二十五歲背景就很不一般,最終她們的成功跟履歷沒有關係,因為它們也不會拿這份履歷去公司面試被打槍。

而對於魯蛇系、三流大學畢業的卻是心有戚戚焉,畢業之後好的工作都沒有辦法擠進去,光大學名稱就已經被才刷掉,寄了幾百封履歷只有幾封可以回真正面試,真的不知道要去哪裡好嗎?

我是企業管理系,最好一畢業就有公司給畢業生管理,不過我還是肯定廣告想告訴資方「多給年輕人一些空間,他們可以做得更好。」

事實上,我覺得多給一點薪水比較實在,只能說這個時代,大家都站在自己正義的一方,都不就好棒棒!關於夢想有人站在否定,有人則肯定,結果造成了一堆人盤旋在原地。

想起那一年打工度假,在湖畔旁跟朋友聊起的話題。

『你可以改行了!』某個旅途中相識的朋友對我說。

對我來說他只是個熟悉的陌生旅人,對他來說我應該是個去哪都會掉東西的迷糊歐巴桑,我們都選擇在三十歲這年去海外放逐靈魂,而且都喜歡用文字在部落格上書寫心情,闡述著對於旅程的想法跟感覺。

談起那時的夢想,像伸長手就可以抓到天空的雲朵,不想掩飾對於未來的渴望,也毫無忌憚談起過往的膽小懦弱,勇於說出藏在內心深處的祕密,或是那些感覺會被嘲笑的念頭。

有時候想想,出社會十年的自己到底有多久沒跟人說起夢想這件事。
這時候提起夢想是可笑的!這時候提起夢想是可笑的!這時候提起夢想是可笑的!

年紀越大就越恐懼打開裝滿過往裝滿熱忱的潘朵拉盒子,
深怕一旦回了頭,好不容易建立好安逸的世界就準備天崩地裂。

的確,在社會打滾越久就越習慣跟現實妥協,也害怕往內心深處找答案。

總是先習慣看別人怎麼說,然後再選擇怎麼做,不願意當第一個舉手發問的人,
也不願意浪費任何熱情在沒有成功基礎的想法。

但神奇的是,當你獨自旅行時卻可以輕易的在陌生人面前卸下心房。
我說想當個作家,他說想當個航空機師,卻也明白這並非容易的事。

或許因為陌生感到放鬆,說出口的夢想像極了童年的兒語,畢竟旅人轉身後就可能再也見不到彼此,放心把坐在對面的旅人當作另外一個自己,傾述內心最真實的言語,只是沒想到這段看似玩笑的話,在我們歸來後都實現了彼此的夢想。

曾經坐在我旁邊的男孩,費盡一番功夫終於考上了航空機師,而自己也意外寫了生平的第一本旅遊工具書,只是對坐的場景從國外拉回了國內,那些過去談天都的玩笑話都已經成真。

或許在莫名中我們給了彼此勇氣,在重新說出夢想的同時也幫自己打了強心針,
歸途後卻也不甘沉淪過往的流金歲月,
選擇為了夢想把責任義無反顧放回了自己的肩膀上,不想為了現實再度沉淪原本的舒適圈。

選擇夢想這條路上,都必須承受不平靜的風浪跟打擊,
別說都沒有想過放棄,但至少在放下夢想前,都能盡自己最大的力氣,
就像我在旅程中任性無敵的做自己,不再跟別人比較什麼樣的人生比較好,
只需要一天比一天活得更知足,不要再當一個靈魂在原地消失的軀殼活著。

我告訴他『其實現在這樣也很好。』

或許曾經對於朝九晚五的工作忿忿不平,原本的生活感到乏味至極,迫不及待要從過去的人生脫繭而出變成彩色的蝴蝶。但在追逐的這兩年中,我也慢慢學會享受追逐的痛苦以及破繭的殘缺。

夢想的路上慢慢走,沒有人會趕你。
只要確定還在夢想這條路上,其實就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