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單獨，不見得孤獨

文／P’s

一個人，還是沒有你想像中容易。說起來，誰不是曾經這樣一個人過來的。只是，曾和他的愛情所調配出來的滋味，當你已品嘗過後，沒有了他什麼便都索然無味。你像是被豢養已久的野生動物，遊盪在那片曾奔馳過的森林，怎麼看怎麼陌生。然後，就這麼一個人了。每天睜開眼，再也沒有人會和你說「早安」，你在鏡前撥弄凌亂的頭髮時，也想不起上次為另一個人打扮是什麼時候了。上餐館時，總會不小心點了過剩的食物，就連逛街的時候，也會不經意地瀏覽起他喜歡的花色。你再也不必問誰那場電影要不要一起看、明天要做什麼，因為除了你自己，這都跟別人無關了。睡前，你要多設定幾個鬧鐘，因為不會再有人叫你起床，也不會再有人，聽你說起一天的近況。畢竟，那都是兩個人的時候才會做的事情了。你曾如同走失的孩子般慌亂手腳，被傷心追趕、被回憶綁架。可是日復一日，你的生活和心跳卻也跟著洗淨鉛華，像是跳進冰涼的冷水裡，打幾個哆嗦、再調整一下呼吸，你竟也就習慣一個人的溫度了。於是，「單身」成為了你的身分。

這世界太赤裸了，認識你的人都知道你已經是一個人。他們都理所當然地認為「你是孤單的」，他們都先入為主地認定，你的生活肯定滿布烏雲，卻沒有人真正地問過你：「一個人的日子，好不好？」

他們可能還會竊語談論你分手的過程，或是搶著為你介紹對象，看來都要比你心急許多。幾次下來，你推託不了、也赴約過幾次。其實，也不是不曾出現好的對象，有些人說的話還是會讓你笑得彎腰，但若要論及愛情，他們似乎還是插不上嘴。你太清楚自己有什麼本事了，要將你的心，託付在喜愛的人身上，這從來就不是問題，可是你還是沒有學好，該怎麼從對方的手上，將自己要回來。你知道，傷口還沒好就不能抓、不能碰水，被寂寞綁票時，也不能強求誰把你贖回。問題終究還是在你身上，只是你不想逞強，或假裝自己應付得了。你在出雙入對的人群裡仍顯得特立獨行，可是你心裡比誰都還明白，你並沒有對愛服輸。你只是單獨，不見得孤獨。你不貪圖可以一步登天的幸福，還是區分得出來愛情裡不切實際的程度。你提醒自己，生命裡還有很多種可能，而有些練習要一個人才能夠完成。這些單身的日子，不會只是通往戀愛的過渡期，那是你必經的道路，讓你長成更好的人。你瞭解兩個人也有兩個人的好處，所以你會靜靜等待。你不害怕等待會有多辛苦，因為你知道，在某一個方向的遠方，也會有這樣的一個人，正在等著。

然後，在未來的某個時刻，你們會遇見彼此，那遠比過去都更好的彼此，讓你們明白這個當下有多麼值得，一同為曾經各自的單獨慶祝。P.S. 單身不會要了你的命，因為只有兩個單身的人，才能夠在不遠的將來相依為命。

【心情歌單】


莫文蔚／完美孤獨

蕭敬騰／只能想念你

阿桑／葉子

本文出自《比起說再見，我們更擅長想念》悅知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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