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密絲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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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沒有保證成功班,這誰都知道。

我們都以為自己hold的住,我們都以為自己很理智,我們都以為自己可以接受任何結果,戀愛之前都能講一些「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之類超然的鬼話,可是臨到分手前,我們都變了。

為什麼變了?不是我一開始騙人,而是對方實在太過分了!
我不是不能接受他有別的選擇,可是「他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知道他有權利奉行不婚主義,可是「他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我其實本來很冷靜、很開明、很理智、很超然,現在會哭會鬧會不甘願會潑婦罵街,都是因為「他不早點直接告訴我,浪費了我寶貴的時間」?

可是,多早才叫早?多直接才算直接?

我曾經在一本書上看過一段話,詳細內容不記得了,但大意是說,過度強調自己喜歡講明白說清楚、討厭迂迴暗示的人,不是個性坦誠、不是心直口快,而是缺乏人際交往的能耐。當時看完,我其實略為傻眼,心想什麼時候我述我心的坦誠,變成缺乏交際能力了?難道我們應該要學會心機手段,還是什麼詐騙話術嗎?可是仔細想想卻發現這其實不是沒有道理,人活在世上,要是事事都直接講,那還不早打起來嗎?編輯退我稿子時,理由可能是「最近稿擠」、「風格不適」,總之不會直說「妳這稿子寫得很爛」,你翹班時,理由可能是「生理例假」、「頭昏肚痛」,總之不會直接說「老子昨晚喝到四點現在只想睡覺」……總之做人處世的原則從來都不是有話直說,而是骨子裡心知肚明、臉面上世界和平,你給我面子,我給你下台階,大家不要撕破臉,哪天在街上狹路相逢,至少臉還沒爛,可以扯出一個微笑,寒暄幾句妳好我好近來可好。

不討論他的態度是迂迴還是坦白、曖昧不明還是一目了然,
妳倒不妨問問自己,妳真有笨到對方不說、妳就感覺不到的程度嗎?還是妳太聰明又太過自信,以為對方之所以不直接了當的說出來,就是因為還有不捨和不忍,而妳可以憑著這一點不捨和不忍,以小搏大,扭轉結局?

世界上是沒有人要刻意拖延妳的時間的,妳又不是地球的三軍總司令,軟禁了妳三軍無人指揮立刻被外星人攻擊,妳也不是比爾蓋茲一秒鐘幾十萬上下,拖住妳一天就讓妳賠上幾百萬美金。他至多是把妳當成雞肋,是妳幻想棄之可惜就是愛情,他如果是那個不拉屎的人,那也是因為妳甘願當那個被蹲踞的茅坑。

小時候大人老說:「你不趁年輕好好努力念書,光會浪費時間,將來一定會後悔!」

時間被浪費到哪裡去了呢?看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言情小說或許,從仙一玩到仙五、軒轅劍還有外傳或許,為了看偶像演唱會漏夜排隊或許,現在長大了,是經常受學歷不夠、英文不好、學藝不專所累沒錯,但「後悔」這麼嚴重的詞是用不上的,因為當年我認為是值得的,因為當年我因此得到了許多快樂。

而在那個男人浪費妳的時間的時候,妳快樂嗎?妳覺得值得嗎?

我想,答案是「不」的吧?

就像已經藥石枉醫的病人,還被電擊、強心針救回繼續受折磨一樣,會在分手當口大喊「你浪費了我的時間」的愛情,通常都經過很長時間的「拖命」,愛情還沒死,但已經不會痊癒,愛情還沒斷氣,但已經沒有戀愛品質,妳心裡其實一直有聲音在質問著自己,這樣拖下去有用嗎,這樣撐下去有意義嗎,可是一來都已經投資了這麼多,二來更慘的是,妳說不定也沒別的事做,妳覺得自己離開了他也不會快樂,只好死纏著他,讓他也不快樂,如果妳知道自己的真命天子明天就會出現,今晚妳還有精神氣力給他奪命連環摳嗎?

親愛的,從來不是他浪費了妳的時間青春,時間是妳的,只由妳掌控,他哪來那麼大本事,一切的一切,只是妳不知道、甚至也不相信自己的青春,有比他更好的去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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