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不是病,寂寞起來要人命。在異國兩年,夜深人靜的夜晚,難免渴望用體溫來傳訊息。談起在澳洲遇上感情詐騙男蟲,席耶娜自嘲在台灣教後輩如何削凱子,到了人生地不熟的異國,竟被寂寞錯亂了正常思考,給男蟲寄生了好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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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蟲的經典招數一是假裝自己很有錢、有人脈、有勢力,總之就是「把自己吹捧成大人物」。這位男蟲自稱是澳洲衛星電視台的高階主管,薪水三千澳幣,並展示兩間華麗洋房的照片,號稱一間是父母的、一間是自己的,只是現在自己那間「整修中」,所以得搬進席耶娜分租的公寓暫住。

男蟲的經典招數二是擁有「關鍵的奢侈品」。照片不足以證明自己有豪宅,男蟲將兩張巴洛克式沙發搬進席耶娜住處的車庫,表示這套家具價值不菲,他擔心留在整修中的宅邸內會弄壞。席耶娜回憶:「那兩張沙發很美,是真正的骨董,但那其實是他偷來的!」

男蟲的經典招數三,則是宣稱自己的資產都做了投資配置,總是向人「伸手借小錢」,能給他這樣的大人物占點小便宜,是被借錢的人的榮幸。號稱薪水三千澳幣的男蟲,每天都以「只有大鈔,沒有搭大眾運輸的零錢」為藉口,向席耶娜五澳幣、十澳幣地討錢花用。

男蟲的經典招數四就是喜怒無常、對親近的人進行「情緒勒索」,甚至設局製造爭執的話柄。男蟲是個戲精,知道同居生活遲早會穿幫自己的真面目,竟然偷看席耶娜的手機聯絡了她的前男友,慫恿前男友來席耶娜的住處吵鬧,自己再來指控她劈腿,要她付錢「遮羞」、「求復合」,不然就滾出公寓。

公寓是席耶娜租的,該滾的是誰?席耶娜回憶:「他對我咆哮說:『路燈上都有裝監視器,我在公司透過衛星連線,看到妳跟前男友抱在一起,妳背叛我!給我滾出去!』我的室友在旁邊聽得大傻眼。『他在講阿湯哥演的那部科幻電影《關鍵報告》 (Minority Report)的劇情嗎?』這時我才驚覺這男的怪怪的,腦子有毛病的那種怪!」

兩人僵持不下,鬧到報警處理,警察上門後,席耶娜才知道男蟲真正的職業是拆屋粗工,那些豪宅的照片是他拍的工地照,沙發是從業主家偷來的贓物,擔任衛星電視台的高階主管云云,全是子虛烏有。

「我那時氣得打電話質問他媽,跟她說妳兒子有病、是『痟欸』!」席耶娜說。

「妳連他家人都見過了?」我吃了一驚。把真正的家人都搬出來當幌子,這男蟲也是使出渾身解數。

「他媽邊哭邊說:『之前我們把他送去精神病院就醫,哪知道他出來又做這種事……』他繼父把電話接過去,一直向我道歉。」席耶娜苦笑。「連家人都見過了, 沒想到他真的是個『痟欸』,我完全無言了啊。」

感情這一關,打斷手骨顛倒勇

在條通見多了感情風浪,世故女神的外表下仍是一顆少女心。在日式酒店坐檯每天被男人包圍,眼眸一眨、指甲輕輕撩一下,便擦出戀愛的火花。

席耶娜不避諱談自己容易陷入戀愛的體質,直說有肌肉的中年大叔是她的天菜。有一回,她瞧見一名肌肉壯碩、寬面開五官的日本客人與朋友一起進店,一秒墜入情網,立刻對正在聊天的客人說「失陪一下」,和接待的姐妹交換一個「這是我的菜, 妳閃」的眼神,姐妹當然識相地讓賢給她。

席耶娜一屁股坐到壯男身側,當晚聊天不過癮,把對方打包回家吃光光還意猶未盡,席耶娜幫壯男安排了一系列台灣觀光美食行,兩人開始做遠距離的男女朋友。當時壯男正在和日本的太太談離婚,一談談了三年,三年之後,他與席耶娜退回朋友關係。媽媽桑說起這段故事,神情像少女一樣。

有情場迷途的女孩匿名發問,說自己總是遇到有婦之夫、有正宮女友的男人積極求愛,黃金單身漢反而不敢踰越,到底是怎麼回事?席耶娜答得麻辣:「不是因為妳好美,是妳好上。」

媽媽桑打斷手骨顛倒勇,如何看出誰是有發展潛力的好男人?席耶娜指出,光顧日式酒吧的客人,若不是應酬、慕名來觀光,就是剛剛結束一段感情,想要來尋求一些慰藉。她的必考題是:「你上一段感情是怎麼結束的?」

「動輒批評前任的男人,心胸很狹窄,絕對不會是好對象。」席耶娜說,如果這客人先反省自己,例如「我工作太忙了,沒時間陪伴太太,忽略了她的感受」,代表這男人夠成熟、穩重,即使在酒吧這樣放鬆的場合,都知道交淺言深的分際在哪裡。

那麼,怎樣的客人最容易讓小姐們暈船?

「外表是那個小姐的菜。」席耶娜說。有經濟能力來日式酒吧消費的,通常有一定社經地位與資歷,外型也是濃濃的大叔味;如果客人年輕俊秀,那真是不得了。「簡單來說,就是對方是帥哥。」

條通深處,還有更多紅男綠女杯中故事,席耶娜賣個關子,欲知詳情歡迎一直來店裡坐坐。「跟媽媽桑越熟,就會知道越多小祕密喔。」送客也有餘韻在撩心,人間極樂未必是赤裸裸的乳波臀浪巨屌抽插,而是揭開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之前的心癢難耐。

文/陶曉嫚

本文出自《我拿青春換明天》三采文化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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