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渣男怎麼辦?政治正確的解答是:女人要有自信,有自信的女人,一定會找得懂得欣賞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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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說真心話,每次我都想問:他馬的,找不到的話,你要負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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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有類似性愛照片或影片曝光的新聞時,我都會想到,曾經有一任男友也對我提出過這樣的要求。

我覺得不自在、也不情願,可是當對方擺出一副「難道妳不信任我嗎」的受傷表情時,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應付,於是,在保護自己或保護愛情之間,我盡最大的努力做到兩者兼顧──我拍了,但全都是沒有臉的照片。

這件事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內讓我覺得難以啟齒,類似一種明知故犯的羞愧,我犯的錯,不是裸露或性愛,而是不夠有自信拒絕另一半的不合理要求,社會氛圍一個勁兒的強調女人要有自信,從愛情從人生從事業各方面宣揚有自信帶來的種種好處,矯枉過正以後,「沒自信」變成一種罪名,妳被渣男欺負?妳離不開爛人?不用了我們不必討論對方有多麼可惡,誰叫妳沒自信?妳要是懂得愛自己,牛鬼蛇神都傷不了妳。

可是自信又不是綠豆,泡一晚就發芽。

為什麼沒有人可以教一教沒自信的我們,在長出勇氣對抗他人不合理的要求之前,有沒有什麼求全的方法?這些方法可能不那麼帥氣、不那麼大快人心,但起碼是當下的我們做得到的?

我記得有一次看談話性節目,討論到中學女生不慎懷孕的問題,來賓們宣導保險套的必要性,宣導女性應該勇敢拒絕不戴套的男人,「女人要愛自己,要有自信的拒絕那些人」諸如此類的觀念云云,當時有個來賓提到一件讓我覺得超級震撼的事。那位來賓說,她在幫中學的輔導老師上課時發現,這些輔導老師即使已經結婚生子,但有很多數是無法說服自己的先生帶套的,她們自己都做不到,如何輔導學生?於是只能不斷的對學生說,你們要好好讀書,將來就會遇到懂得珍惜妳的好男人。

我也被未成年的女讀者問過類似的問題。其實我很想告訴她,有一種東西叫避孕貼片,又或者,買一支體溫計偵測自己的排卵日吧,可是思量再三,我不敢講,因為這些太政治不正確了,最後,我也說了一大堆「要懂得愛自己」「要有自信」之類的話,但我知道,她當下做不到。

在那之後我經常在想,與其不斷高呼女人要有自信,我們在面對困境時更需要的,恐怕是「沒自信的妳該如何應付難關」之類的小撇步,縱使治標不治本,好過完全沒得治。

最重要的是,我們缺乏一種對自信真正的認識,那就是:自信是需要時間培養的。

很多人誤以為自信是一念之間的東西,像是被狠狠傷害後痛定思痛、下定決心洗心革面,我們以為自信是靠「頓悟」來的,但其實,自信是靠累積的,每一次成功都會添加我們的自信,也就是說,如果妳把目標設得太高,一次次失敗只會讓妳更畏縮。

別把目標訂得太高了,做不到帥氣揭竿而起,依然能盡力保護自己。無法拒絕對方拍照的要求,起碼別露出身體可被辨識的胎記或痕跡,無法離開不夠愛護妳的人,起碼一點一點的降低這段感情在妳生命裡的比重。但這些的前提都是,不要過度要求自己做到最好。

給自己一點時間慢慢往前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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