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放緩、地方債務暴增　中國前財長警告「風險極嚴峻」

中國前財政部長樓繼偉先前在第五屆財政與國家治理論壇、《財政研究》創刊40週年上發表對中國財政體制的意見，並在今年《財政研究》第1期刊出全文。樓繼偉指，中國財政面臨的形勢極為嚴峻，影響因素包括經濟成長放緩、收支矛盾、人口老化、地方政府債務問題等。再加上美中貿易戰、新冠疫情、各國貨幣政策等外部因素，未來5年仍有許多不確定性與挑戰。

中國第19屆五中全會形容「發展仍然處於重要戰略機遇期，但機遇和挑戰都有新的發展變化」樓繼偉指出，財政也面臨到經濟成長放緩，財政收入自然增長率受到限制，而財政剛性支出不減、收支增速持續倒掛所產生的收支矛盾尖銳問題，也有人口老齡化、潛在養老缺口、地方政府債務，對財政可持續帶來的嚴峻挑戰。同時，還有COVID-19疫情持續蔓延、經濟下滑、全球風險加大等帶來的巨大的不確定和外部衝擊。

樓繼偉表示，中國自2020年4月份以來，全國財政支出增速持續正增長，且大幅度超過財政收入增速，導致地方財政壓力不斷加大，各個地區的財政赤字持續增加。中長期來看，估計中國未來5年財政收入總額將呈低水平執行勢態，且財政支出壓力不會減少。整體來說，財政困難不只是近期、短期的事情，中期也會非常困難。

對於債務問題，樓繼偉認為政府債務問題，將成為影響未來財政穩定和經濟安全的重要因素，中國2009至2020年，共11年的財政政策下，赤字不斷擴大，債務規模急遽擴張。

數據上，債務付息支出佔一般公共預算支出比重不斷上升，增速遠超支出總額增速。2017、2018和2019年分別超出當年支出總額增速16、10和4.5個百分點。2020年1至11月份，債務付息支出同比增長16.1%，超出支出總額增速15.4個百分點。2019年中央財政債務付息支出佔中央本級支出比重為13%，預計2020年大約升至15%，同時，地方債務問題也不斷加劇。

樓繼偉表示，「十四五」計畫期間，多數省市的債務可持續性堪憂，預估大約四分之一的省級財政50%以上的財政收入將用於債務的還本付息。樓繼偉警告，地方政府債務問題，不僅影響了地方政府公共服務供給能力，而且累積了財政金融風險。

同時，受全球經濟下滑和全球風險的影響，財政改革與發展的外部不確定增大。樓繼偉指出，2020年發達經濟體政府債務佔GDP的比重將達到123.9%，超過二戰末的歷史最高點。美國、日本等國家向市場大規模發行國債，國債利率趨近於零，待疫情受到控制將會帶給全球金融穩定巨大影響。

樓繼偉表示，中國正面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內外環境的大變化」內外因素將使中國財政可持續面臨巨大的不確定性和嚴峻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