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總統李登輝辭世,享耆壽98歲。民進黨立委管碧玲尊稱李登輝是「台灣的哲學家總統」,不斷探究哲理。管碧玲也批評,幾個國民黨人和王炳忠這種「中國人」,竟然失去人性一般的慶幸李登輝死亡,「所有失去人性的這些狹隘思維,再怎麼叫喊,都無法撼動李登輝先生對台灣的歷史定位!這是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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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碧玲說,李登輝從少小到赴日,經歷戰爭、經歷外來統治的更迭;從心儀社會、共產主義,到深研農業經濟;歷經赴美取得博士學位、受到獨裁者賞識、入黨與入閣;最後被蔣經國選為副總統,並在蔣經國逝世後,孤峰嶺上成為總統。在沒有實權,沒有追隨者,沒有派系,無從指揮軍隊,更不為情治力量所理會的困難處境下,卻能帶領國家,廢除動員戡亂體制,解構萬年國會而全面改選,主導修改憲法總統直選。當選台灣首任直選總統,使權力達至巔峰。

管碧玲表示,最不容易的是,權力已達巔峰的李登輝,不但顛覆多數獨裁政權更替的動亂宿命,也消解環伺國內外的重重障礙,帶領國家從國民黨的威權文化中脫困而出。整個過程,沒有使用一兵一卒,沒有動用一槍一炮,讓政權和平轉移、政黨輪替,讓台灣逐步和平蛻變成為一個自由民主的國家。

管碧玲說,李登輝先生實為一位具有智慧、仁慈與勇氣,令人高山仰止的國家領導者。誠如柏拉圖理想國中「哲學家皇帝」的模式,「稱李登輝先生為智識與權力的『哲學家總統』,是我誠心誠意對李登輝先生一生的頌讚」。

管碧玲說,李登輝一生不斷探究「我是誰」;對於「我」、「我不是我」、「我就是我」、「我是不是我的我」、「我在」等等哲理,思索至深。李登輝至22歲為止是一個日本人,二戰後,被變為一個中國人,心儀共產思想過,加入他本不喜歡的中國國民黨,進入「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終而體驗了「生為台灣人的悲哀」。最終透視「不是我的我」,標舉一個國家領導者的「我」,就是「忘我」與「無私」的「不是我的我」,進而追求「生為台灣人的幸福」。

管碧玲也說,李登輝22歲以前是日本人,國民政府來了以後,他變成中國人,他出生的「我」,變成「不是我」;最後,當他浸潤在台灣的土地與人民之中,做為台灣人,發現「我就是我」,並且軆認了「作為台灣人的悲哀」;理想主義的他,志在追求「做為台灣人的幸福」時,自己也位高權重的時候,他思索種種抉擇,他發現自己必須「是『不是我的我』」,唯有超越「我」,唯有「無私」「無我」,才能領導這個國家。「我在」,因為我無私無我!

管碧玲指出,這個境界,決定了他如何扮演國民黨主席的角色。也就是說,有「我是『不是我的我』」這種哲學觀,李登輝作為國民黨主席的時候,面對台灣要不要政黨輪替?要不要發展民主的價值選擇時,他超越了「國民黨主席的我」,做了「不是我的我」,把自己還給人民,成為人民的工具,他凍省,對宋楚瑜的接班設置障礙,提名扶不起的連戰,導致國民黨分裂,完成政黨輪替。

管碧玲說,幾個國民黨人和王炳忠這種「中國人」,會失去人性一般的慶幸李登輝的死亡,正證明李登輝實踐了「我在」的哲學觀:「只有無私無我,我的存在,才有意義」。「這種境界,王炳忠和那幾個失去人性的國民黨人,如何能懂?」

管碧玲指出,好在,李登輝的生死觀和他們更是遙遠。李總統早就說過:「我不在墳墓裡,我早已化作千縷輕煙」,拉丁文momento mori的哲學觀,讓他知道「你終有一死」,他知道人生不要追求虛無福華,他追求的是宗教永生,他深信「人生只有一次,死後的去處是天堂」,他已在天堂。

管碧玲表示,李登輝從小即思索「生死」、「死生」哲學,對死生早已透析,他引用拉丁文「告誡世人,你終將一死」的「momento mori」,認為「人生只有一次,死後的去處即是天堂」,他說「只要領導者對死的態度認真,對生的態度自然會認真,由此便能造就善政」。李登輝一如他的信仰,已造就善政,如今,去了天堂,我們知道他已無憾!只是,他能無憾,我們卻無法擺脫無限的不捨與哀痛。「他的離去,將在我的內心,別上一塊永恆的黑紗」。

管碧玲說,要分享李登輝總統給我們的教誨:他認為,21世紀的台灣人,在特定的歷史、與社會環境中,雖然受制約,但實存於這個世界。我們有選擇的自由,可以塑造自己的生活,不受制約,也不為其所囚,能完全自由行動。李登輝最後的教誨是:我們共同的主觀,就是超越自我,認同台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