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進黨立委賴瑞隆等人日前提出《總統副總統》選罷法修正草案,禁止民選首長帶職參選總統,只要一登記就解除其職務。草案雖然被外界稱為是「韓國瑜條款」,但罷免在即、韓國瑜能否保住市長都是問題,政壇多解讀為劍指新北市長侯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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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反對公職人員落跑的提議,早就不是新鮮事。去年時代力量就曾經提案修法,要求民選公職「帶職參選」,應該把上一場的選舉補助經費吐出來。2015年民進黨很多議員剛當選又參加民進黨內立委初選,當時也有網友發起「無限期反對落跑議員進立院」的行動表達不滿。

比較特別的是,賴瑞隆受訪時提到公職人員帶職參選,給人「騎驢找馬」的負面觀感,但他提案修正《總統副總統選罷法》、《公職人員選罷法》,都僅僅針對民選首長,登記為總統、副總統、其他公職人員候選人者,於登記時解除其職務;至於其他層級公職帶職參選,則不受限制。

賴瑞隆並沒有解釋,為什麼只限制民選首長帶職參選,對於議員選立委、立委選縣市長卻不做任何限制。也因為這樣的差別待遇,所以讓人聯想是針對侯友宜,提前設下路障,阻擋侯友宜2024年的參選之路。

從政治的常理來看,政治人物的養成是一個很長的過程,政治人物必須要經過不斷的檢驗、不斷的累積,才能確定是否成熟、足堪承擔更重的責任、更高的位置。所以議員選立委、立委選縣市長、縣市長選總統是政治的常態。

雖然國內外的政治經驗都有一些所謂的「刺客」,網路時代人氣的累積、傳播的管道也跟以往大不相同,但像柯文哲、洪慈庸等,從政治素人一躍成為立委、直轄市長的,仍然是極少數的特例。

去年韓國瑜的狀況,當然讓人不敢恭維。但回頭看看政治素人郭台銘,從霸氣參加國民黨初選,初選輸了之後翻臉,然後試圖與柯文哲、王金平結盟,最後在連署前最後一刻退縮,「一路走來、始終任性」的表現,財大氣粗、自我感覺良好的態度,同樣也讓人昏厥。

從歷史經驗來看,議員→立委→縣市長→總統這樣的成長途徑,其實是政治的常態,但由於幾項選舉的間隔時間長短有別,所以給人的感覺也不同。縣市長、議員「九合一」選後,大概一年左右,就舉行總統、立委「三合一」大選,所以縣市議員、縣市長要往上挑戰,就會讓人有屁股沒坐熱就想跑的感覺,而如果是立委轉戰縣市長則因為已經做了過半的任期,就比較少遇到質疑。

但其實也只有少數夠份量挑戰大位的直轄市長候選人,在參選時會遇到是否「做好做滿」的質疑,包括2010年參選新北的蔡英文、2014年參選連任的朱立倫、2018年爭取連任的柯文哲,至於縣市首長根本就沒有這個問題。而即便沒有這個條款,2022年侯友宜爭取連任時,必然也逃不過這個問題。

因為政治人物不能承受空窗期、不能承受被選民遺忘的代價,所以帶職參選往上爬,在所有民主國家都是常態。除了韓國瑜那樣極端的狀況之外,政治人物帶職參選並不應該被視為是貪心、吃碗內看碗外,這同時也是整個社會在養成政治人物必須要負擔的代價。如果我們斷絕了這條路、敵視這樣的行為,我們的政治就很難有足夠、夠格的新血加入,政治就會一灘死水,毫無希望。

民主政治的最高原則,就是選民會做最後的審判。政治人物必須要信仰選民有智慧,永遠會做出最正確的判斷。像賴瑞隆這種對選民信仰不堅、反民主的提案,如果真的過了,才是民主的笑話。

●作者:單厚之/資深媒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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