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肺炎防疫戰線持續延長,正當鄰近中國的台灣、日本、韓國、越南等國,都遭美國疾管中心(CDC)指出要面對「社區感染」嚴峻挑戰之際,先前因為疫情爆發而滯留在外的台灣人的「包機返台」議題,又再度浮上檯面,引發了新一波「防疫 vs.人權」的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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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爭議使用的關鍵字是「人道、親情、遷徙自由、兒童權利」的哪一個,所提出的指控都非常相近:「不給包機,就是台灣的人權退縮」。

然而,仔細釐清最近的爭議,可以發現需要「包機返台」的其實有四種對象:第一,持續滯留武漢,遲遲無法回台的台灣人;第二,中國配偶的中國籍子女;第三,鑽石公主號隔離解除的台灣人;第四,即將到來的台商清明返鄉潮。

我們必須要問的是,這些對象所面臨的問題真的都一樣嗎?與現行的防疫政策之間,又該如何調適?

首先要釐清的是,即便不給包機,並不等於「侵犯遷徙自由,違反基本人權」。

其實,防疫措施為了降低病毒傳染風險,原本就會祭出「管制入境、隔離、限制住居」等管制措施,而這些措施的本質確實就是對「所有人」的行動自由進行限制,包機自然也不該例外。

因此,因應防疫的必要,原本就是會對人們的基本權利進行限制。至於這些限制是否合理,該考量的不是不同的政治對象,而是防疫的科學需要。

除非我們認為,任何對基本人權的限制都不該存在,否則,直接對防疫管制措施冠上「違反人權」罪名的說法,不僅是模糊討論焦點,更罔顧了現實的防疫需要。

其次要討論的是,到底哪些情況可以包機,哪些不行?

最近有民調指出,有70.5%的民眾認為台灣政府應全力協助滯留中國的台灣民眾包機返台。同一份民調也指出,有87.0%民眾認為若病毒嚴重擴散,兩岸交通應該全面終止。

看似矛盾的民意結果,其實共同指出了一項重要的交通原則,就是「防疫優先,政府把關」。

我們先看已經確定成行的「鑽石公主號包機」,郵輪停靠橫濱後,日本不僅同意台灣派機前往,接機對象也並非全部台灣人,而是排除5位確診肺炎者,僅接回其他「經過14天隔離並呈現陰性」的台籍乘客。這就是標準在防疫優先的前提下,由我方政府全程把關的包機。

再回頭看看被中國官方及部分台灣人士批評的「兩岸二次包機」,究竟卡關在哪裡?

據媒體報導,我方曾提出「由華航執行運輸任務,以弱勢優先帶回121名台灣人」的規劃,並且在2/9達成初步共識。

然而,這項與鑽石公主號包機相同,符合台灣防疫管制需求的提議,隨後遭到中方變卦,堅持由東方航空執行輸運任務,分五班總共運送979人。二次包機因此破局。

台灣政府拒絕東方航空,是為了避免重演第一次武漢包機「登機名單與先前共識不符,夾雜確診人士登機,且並未落實機上防疫」的惡夢,確實就是防疫考量。

請問,中方不願讓台灣派機,是基於防疫考量,還是政治考量?如果是政治考量,請問台灣應該要為了中國的政治考量,而棄守自己的防疫管制措施嗎?


相信答案非常清楚。面對中國這個最大疫區,台灣的任何入境管制,當然防疫優先。

最後,在武漢肺炎疫情持續延燒,目前仍看不到盡頭的此刻,政府面對兩岸包機,應該提出一體適用的明確準則。無論對象是哪個國家,都要維持「我方派機接人、名單政府查核、機上落實防疫」的要求,將包機成為防疫缺口的風險降到最低。

包括此刻仍滯留武漢的台商,以及即將到來的清明返鄉潮,任何包機的規劃,都應該符合目前防疫管制措施的標準,持續以滴水不漏為原則,儘可能守護國人健康。

當然,中國其他城市的疫情並不都像武漢那般嚴重,但從各國的管制措施可以看出,整個中國目前仍然都是高風險區。除非隨著疫情逐漸受到控制,且中國各地資訊受到第三方基本查核,可以與武漢做出差別管制,否則包機應該受到一樣的規範。

清明在即,政府應該趁早說明原則。此刻武漢二度包機該堅持什麼,在客觀疫情和防疫需要未能放鬆前,後續清明返鄉就應該繼續堅持下去。

還是那句話,防疫要講求的是科學證據,在必要的措施面前,大家都在忍耐割捨,目的就是希望能持續守住台灣。如果認同台灣迄今的防疫表現是東亞最佳,就請一起努力堅持下去。

●作者:李兆立/時代力量智庫執行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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