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W電影/當疼痛與解脫並存 昆汀塔倫提諾的救贖

▲昆汀塔倫提諾個人風格鮮明,是不少影迷心中的神級導演。(圖/翻攝自臉書,2017.04.06)
▲昆汀塔倫提諾個人風格鮮明,是不少影迷心中的神級導演。(圖/翻攝自臉書,2017.04.06)

文/大腸頭美少女

大導昆汀塔倫提諾的電影跟他的故事一樣充滿起伏,甚至涵蓋了某種程度的不可思議。1992年,沒沒無聞的昆汀在錄影帶店遇上製作人勞倫斯班德,在勞倫斯的引薦下牽線了演員哈維凱托,3人攜手打造了影史經典《霸道橫行》,也奠定了昆汀的美學:血肉橫飛、亦正亦邪的角色、急轉直下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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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才崛起 究竟是思想周密還是腦袋有問題

超級幸運的昆汀是標準的好萊塢式奇蹟,也是不少新生代導演的楷模,都希望自己也能這麼好運,好運到能擺脫怪咖標籤被戴上天才的王冠。但昆汀並非天才,他是鬼才知道他腦子裝什麼的「鬼才」,他在《霸道橫行》中一展企圖心,採用片段拼湊法, 以突兀又可笑的方式,披露他那種殘忍的B級片構思。初試啼聲就大膽嘗試,也讓此片贏得「史上最偉大獨立電影」的殊榮。

此片充滿昆汀式的淺薄與幽默,這些特異思維脫胎自昆汀的生活處境,透過暴力奇想給予百無聊賴的生活一個迎頭痛擊,作為一次高調反叛。也如同他片中的那些無賴,從一連串的火拚與廢話中,襯托出最真摯的人性掙扎。

庸俗大翻身 靠暴力奪回人生

難登大雅之堂的垃圾思維成為這位鬼才導演的利器,讓人質疑究竟是短路還是異於常人的頭腦,卻又時不時發揮驚人的構思,將電影慣用的敘事角度重組、再造,用後現代的角度堆砌出雜亂紛陳,卻又處處充滿新奇的世界。某方面昆汀什麼都沒說,卻也說盡了一切可能,這股「昆汀風格」的具現便是《黑色追緝令》,他截斷線性敘事,敘述看似獨立的3個故事,最後卻巧妙的交織在一起。每個事件都是開放式空間,彼此互通有無,又承先啟後、互為因果,營造更為立體的敘事。

而《黑》片的劇情骨架無他,有的只是一連串叨叨絮絮的垃圾話,和一些庸俗劇常出現的物品,如陽剛味十足的武士刀、用「屁眼」來保衛的傳家手錶、米亞的假奶與海洛因、廉價飲料。宛如一種「瑣事的力量」,庸俗與汙穢下仍然是一種美,這些物件取自中下階層、次文化的巧思, 導演獨具慧眼發現之中的特殊情境,藉此使相關事件都染上一層獨特性。

昆汀明白危險的魅力,也深知在成為亡命之徒前有多百無聊賴,如同蹲在錄影帶店幫客人不停倒帶的無聊人生。電影《鬥陣俱樂部》中,被物欲驅使的主角在地下擂台和人打到你死我活,昆汀也信仰這種毀滅的力道,暴力摧殘人生,但是暴力也讓人從中找到一點慰藉與依存。如同片中不小心吸毒吸到暈死的米亞、布奇兩刀幹掉對手拯救本要殺他的黑道老大、朱爾與文森動不動就要請人吃「慶記」(網路用語:子彈)。昆汀的低俗也是荒謬的自由,在互通有無、彼此交織的劇情中,無賴靠著無賴專屬的手段,時不時來個逆轉,奪回了搖搖欲墜的人生。

Why so serious?

昆汀靠著《黑》在國際殺出重圍,之後似乎就丟掉了光環,不當坎城大師繼續當個電影頑童。後續作品如飽含東瀛元素的《追殺比爾》甚至有點惡搞意味,片中像噴泉一樣的斷頭、快刀斬亂麻的刀法,如同漫畫一般誇張。《惡棍特工》中猶太小隊對納粹進行世紀復仇,還要惡搞他們的屍體在上面刻字。《決殺令》的主角擺脫奴隸身分當上賞金獵人,回頭拯救妻子。昆汀處理暴力仍得心應手,但某方面他又如同正義魔人,就是要給這些噴血場面一點義正辭嚴的開脫。

如同他最愛吳宇森與王家衛,追求出生入死的警匪情節與一翻兩瞪眼的槍擊瞬間。他的世界靠暴力觸及真實,靠著亂七八糟的奇想彌平缺憾,而他本人卻不盡然這麼瘋狂,沒有沾染到紙醉金迷的脫序,但也委實當上了影史上的重要一人、青少年心目中的超酷導演。

昆汀某方面也如同《計程車司機》中站在鏡子前不停比劃、自我感覺良好的司機。寂寞讓人走投無路,想要幹一票驚世駭俗的事刷存在感,卻又不小心當上了群眾的英雄,只好尷尬的傻笑。面對這些無心插柳的推崇,依昆汀的頑童個性,也許他只想大吼,我根本不想受你們這些俗人的愛戴,我只想繼續拍我的蠢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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