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翻11月報告關鍵!勞動部:AI就業專案是謝宜容指派給吳員

▲洪申翰補充,謝宜容一直想把AI智能方案當作羅東就業服務中心的亮點,但實質內容、需求都沒有辦法交代清楚,所以部屬都無法達到她的要求。(圖/記者朱永強攝)
記者鍾泓良/台北報導-2024-12-11 13:26:01
勞動部長洪申翰今(11)日發布,勞動部勞發署吳姓資訊分析師輕生案重啟調查報告,推翻11月調查報告吳員憾事與前勞發署北分署長謝宜容霸凌無關結論。該報告指名,因為謝確實指派窒礙難行的「智能就業服務專案」,而吳員也曾表達完成不了專案就會自我了斷,成為兩者相關的重要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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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這次報告也擴大懲處名單,除了謝宜容記2大過,並免除職務、前勞發署長蔡孟良記1大過,北分署副分署長李燕玲申誡2次、秘書室主任劉麗利小過1次。這次新增對劉麗利調離現職,北分署人事室蘇主任也會建議行政院人事行政總處調離主管現職等處分。

然而,作為連結謝宜容與吳員死因關聯性的「智能就業系統」究竟是謝宜容個人的突發奇想,還是包含勞發署、勞動部或行政院有意推動人工智能政策,謝宜容是接受指令後要求部屬執行?

對此,洪申翰、職安署長鄒子廉及台灣職業安全健康連線執行長黃怡翎等均表示,這是謝宜容個人追求羅東就業服務中心的「亮點政策」。

黃怡翎說明,為了因應數位化政策,各單位都有好幾個數位、AI的政策都在執行,「北分署也不是只有這個AI政策執行」,而是有5個,所以認為是謝宜容自己發想。

洪申翰補充,謝宜容一直想把AI智能方案當作羅東就業服務中心的亮點,但實質內容、需求都沒有辦法交代清楚,所以部屬都無法達到她的要求。

但記者查證,曾有媒體報導過,勞動部官員曾表達過,2020疫情期間大量民眾湧入勞動部1955勞工諮詢申訴專線,造成一天有3萬多通電話進線爆滿,引發民怨;對此,勞動部秘書處2021年推出AI智能文字客服,解決人力不足問題。

經過這次成功經驗,勞動部2023年導入AI分文技術;而配合行政院智慧政府發展,積極導入生成式AI,2024年也導入專門工作小組,推動生成式AI應用。該小組是由次長帶領,秘書處主責,資訊處協助,到勞動部所屬各業務單位溝通,並也要勞動部底下的各級機關,如勞發署、勞保局、職安署等,各自提出AI或生成式AI應用發展計畫。

各種跡象都顯示,謝宜容推動智能就業服務系統,並非心血來潮,而是搭配行政院智慧政府、勞動部秘書處主導的工作小組政策方下去發想、執行。

對此,洪申翰進一步回覆,各政府機關要思考推動AI相關計畫,這當然可以理解,即便部會裡AI的工作就要推動,也不該由一個4級單位下人力缺乏的資訊小組來主責。

他表示,該案明顯是任務指派的錯置,謝宜容指派給不了解就服需求的資訊小組來主責,其他的業務單位同仁在訪談中,也完全不了解計畫需求為何,這讓這個計畫成為同仁口中做不出來的任務,甚至進一步衍生了憾事,這些狀況都有呈現在報告內。
 

▲洪申翰(圖左)補充,謝宜容一直想把AI智能方案當作羅東就業服務中心的亮點,但實質內容、需求都沒有辦法交代清楚,所以部屬都無法達到她的要求。(圖/記者朱永強攝)
人力不足、標案被砍、時程壓力 人工智能方案壓垮吳員

勞動部11月發佈的首份調查報告明說,吳員死因歸咎於工作業務太繁重、長期超時工作所致;針對涉及職場霸凌的前勞發署北分署長謝宜容,勞動部坦言確實有管理過當,但認為兩者並無關聯,更提到謝宜容管理不當是「目的良善」引發眾怒。

勞動部今日公布重啟調查報告,推翻3個禮拜前的報告,認定謝宜容霸凌狀況,確實與吳員輕生有關聯。

報告首先指出,謝宜容雷厲風行的管理模式,確實讓北分署同仁處於高壓狀態,進一步導致「下情無法上達」的寒蟬效應。

其次,謝宜容以其職場上優越地位,交辦吳員各方都不熟悉、堪稱不可能任務的「智能就服專案」,逾越業務上必要且相當之範圍。

洪申翰表示,謝宜容在2023年7月主持場面商會議,決定北分署要做「AI無人就業中心」,並交由資訊小組負責,就促科協辦。然而,包括謝宜容及執行同仁都不知曉智能就服專案具體要求是什麼,僅被告知這是搭配羅東就業服務中心的「亮點政策」。

然而,該業務已經超出吳員能力範圍,生前至少13個相關資訊廠商及2位AI方面的顧問,但仍舊無法達成長官要求。

更加晴天霹靂的是,吳員今年6月提交版本需求書,預定招標金額為新台幣3540萬元,但謝宜容考量到數位發展部「各機關資通訊應用管理要點」規定1000萬元以上須提報該部列管,迫使吳員將專案採購金額降至750萬元,僅以約2成之預算難以遂行原需求書之功能。

面對不熟悉業務、人力不足、招標金額短缺,再加上必須配合明年3月將完工的羅東就業服務中心提出「亮點政策」的時程等壓力,都進一步讓吳員壓力堆高,據調查從8月開始,就必須清晨4時、5時上班、晚上7、8時下班,相當於3個月面臨最長16小時的上班時間。

洪申翰轉述,有關係人陳述與吳員聊到專案過程,擔心如果做不出來該怎麼辦,當時吳員回復,「不能怎麼辦啊,那就自我了斷啊!」

最終,10月30日,吳員與北分署副分署長李燕玲、秘書室主任劉麗利面商該案,李燕玲提醒,現有方案與現存的「就業e點靈」類似,不夠智能恐無法符合謝員要求,請吳員在11月4日提出新版本,而繳交新版本該日也是吳員選擇輕生當天。

洪申翰總結,綜合謝宜容的高壓統治、吳員被分配到智能方案等狀況,認定謝宜容確實與吳員輕生有關聯,「我還是要代表勞動部,再一次地向不幸公務員的家屬,表達最深的歉意」務必會記取慘痛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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