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誕生在西元前600年,是兩個古希臘城邦合併的貿易城邦大城。後來羅馬人、諾曼人、西班牙人⋯⋯都在這𥚃留下足跡,成為文化養分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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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那不勒斯(也有人翻譯是拿坡里)就是什麼、什麼古老文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嗎」?對不起,最近認識的那不勒斯的朋友們聽不懂這是在唸什麼夢話?
他們只知道過往的一切,都是拿坡里的部分,但是也都不會是主導拿坡里未來的必然條條框框。更沒有什麼誰才是誰的「祖國」?這麼吃飽太閒的口水⋯⋯
豈止是在拿坡里如此,近年來我喜歡去歐洲旅遊,瑞典、丹麥、挪威的歷史糾葛,還有維京民族和不列顛群島以及法蘭西的千絲萬縷,如果一定都要宣稱「自古以來」,我新認識的歐洲朋友根本覺得頭腦在打結,吃飽太閑!
不但不必再糾纏於「自古以來」這種沒有意義之虛無飄渺,誰活得比較久,歐洲明天也不認為就有助於自我宣稱才是「祖國」這麼無聊!
但是,歐洲朋友很明確的認為:入侵就是不客許的錯誤。
前幾天在義大利拿坡里落腳的民宿,遠眺維蘇威火山和回想在龐貝所見,感嘆世事滄桑之際,一對看起來像是東方臉孔的夫妻靠近詢問:從日本來的?
我大聲而驕傲地說:我來自台灣!
那對幾代前先祖就已經移民美國,來自維吉利亞在華盛頓特區工作的夫妻竪起大姆指,盛讚台灣真是個神奇的地方,他們也是這些年才開始注意到有台灣這個令人驚艷之處所,而且最近因爲黃仁勳的緣故,他們還知道台灣除了半導體,「night market」也是他們覺得驚訝的特色,「聽說包羅萬象,世界各地美味都有?」
先生和我閒聊一陣,得知台灣400年以來有來自中國移民、本來的主人原住民和南島民族的深厚淵源、日本、荷蘭、西班牙、美國等等交流過往,大嘆一口氣說「以前他一直以為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其實更該說『中國文化僅是台灣文化的某一個部分』!」
他的太太立即很擔心地問:明明就不是同一個國家,你們卻持續要面對野蠻粗暴的入侵企圖,就像俄羅斯對待烏克蘭那樣,會不會很焦慮?
同樣的問題,在北歐也會碰到,去年我曾去瑞典及波羅的海三國旅行,在一個小鎭廣場上,街頭藝人一聽我來自台灣,馬上在地上的虛擬世界地圖上,擺出拿著槍的姿態,指向北京和上海,大喊「Here is never belong to you,get out、get out!」
這種來自一般的人直覺反應現象,更有意義:代表著那些平常根本不會在意政治表態的萬里之外的普通人民,根本沒有「台灣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之認知,他們就是認為各自有各自的權利和政府,本來就是「互不隸屬」,而現在的問題在於中國一心想要「入侵」台灣,這樣的入侵,這些歐洲朋友很擔心、也反對。
來自庶民的直覺最真誠,這些萬里之外的朋友們,沒有在印太地區和中國有歷史恩怨或是戰略衝突,所以真摯認為就是「互不隸屬」,恫嚇或是壓迫,就是「入侵」!
事實上,更多的歐洲朋友還認為台灣對於自己的歷程仍沒有充分向世界介紹和自己澄清。
我在斯德哥爾摩時,突然有一位原籍法國曾經在南京教過大學的退休教授和一個專研東方史的瑞典教授,請我的瑞典朋友安排一個小小的座談會,還找來了一群真正的中華民國遺民(就是1949那個時代,透過西伯利亞鐵路往北歐發展生根的那個時代中華民國菁英及其在北歐生根之第二代)一起探索傳說的中華民國在台灣的故事。
本來只說是喝咖啡聊一下,結果進行了將近五小時,他們更關心台灣原住民和太平洋島國的南島民族淵源、台灣在大航海時代後與中國黃土地農業文化中心思想的差距演化、在冷戰時代台灣獨特的製造業發展脈絡和台積電半導體技術的發展和競爭力⋯⋯說穿了,就是只要願意多看一下台灣,就知道台海兩岸早已發展到各走各的路。
正因爲如此,正在南義大利漫遊的我看到蔡英文總統即將出訪歐洲,立即大聲喊讚,因為已經對台灣充滿興趣的歐洲人將得到更多、更真誠的台灣觀點和故事,知道本來就是互不隸屬的事實,而且更願意挺身而出,聲援台灣不被「入侵」!
●作者:黃創夏/資深媒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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