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報導，賴清德總統日前出席國軍新晉將領茶敘時，因進場時軍方將領未起立而發火說，「我是三軍統帥，看到我為什麼不站好」，還當場手摔資料；在場的將領只能吞下承認「是我們疏忽」，也讓打圓場的國防部長顧立雄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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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出後，國防部指責媒體「渲染」報導，「總統怒罵」、「立威」顯屬誇大謬誤，籲請善盡社會責任，勿誤導視聽，傷害國軍士氣。總統府則對私下放話說媒體的報導是「司馬昭之心」、「在地協力者的政治操作」。言下之意是，總統不爽國防部或將官是天經地義，將官有不滿或媒體報導，則是「中共同路人」。
當天在場的將官有31人，賴總統有沒有發怒其實不難查證。總統府知情人士對媒體表示，總統現場確實提醒顧立雄「軍方儀節需要注重與落實」，足證相關報導並非空穴來風。偏偏還有壓根不在場的民進黨公職還得出來洗地，堅稱這些不是賴清德的風格。
總統對於國軍和將領不是不能發火，重點在於火發得有沒有道理。演習脫靶、募兵不利、潛艦建造延宕、美國給了庫存40年的舊彈藥和發霉的防彈背心，無論是上述哪一個理由，國人應該都會給予掌聲與肯定。但偏偏，賴總統之怒只是因為自己，只是覺得將領對三軍統帥不夠尊敬。
姑且不論有沒有所謂的「府方幕僚」在開場前就說「茶會性質輕鬆」、「不是正式典禮」，光是有顧立雄在場，賴清德就沒有當場「提醒軍方儀節」的道理。賴清德之怒擺明了提醒所有將領，自己才是真正的老闆，國防部長說的都不算。文人部長本來就難為，更何況一個總統明顯不留餘地的文人部長，將來還怎麼壓得住軍方？
按照過去的慣例，二級上將是人事案是總統權責，總統也只親自主持二級上將的進任授階典禮，至於中少將則是國防部長的權責，由軍種司令或單位主管授階。原本外界以為賴清德親自授階，是為了拉近與軍方的距離，逐步培植自己在軍中的勢力，沒想到賴清德展現的風格卻只有「威」、沒有「恩」。
所謂「帶兵帶心」，賴清德此舉固然能讓軍方更畏懼自己，卻也把自己跟軍方的關係拉得更遠。在場將官對於賴清德的「敬」只會流於表面，更會擔心自己是不是就此黑掉，永無翻身的機會。
如果賴清德真的有心，茶敘原本可以是聽取軍方將領建言、共同思考如何強化國防戰力的機會。但既然三軍統帥如此注重表面功夫，誰還會傻到去講一些不中聽的話，去觸犯龍顏。
在過去國民黨長期執政時期，軍人的五大信念是「主義、領袖、國家、責任、榮譽」，到了陳水扁執政時，刪除了「主義」、「領袖」，成為「國家、責任、榮譽」三大信念。如今賴清德的舉動，又把「領袖」至於一切之上，回到了當初那個民進黨一心要推翻的那個政權。
《孟子‧梁惠王下》寫到「文王一怒而安天下之民」、「匹夫之勇，敵一人也」。賴清德的一怒，明顯是後者，既沒有國家元首的高度，也沒有增強國防的眼界，更沒有領導統御的智慧，只讓所有國人看到賴清德的不成熟和幼稚。賴清德或許以為將官排排站敬禮就能彰顯自己的地位，實際上卻是把「三軍統帥」做小了。
●作者：單厚之／資深媒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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