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舉帳目一本爛帳延燒兩週，那個天天說不明白記者會也開不下去了，競選總幹事黃珊珊被停權三年，財務主管李文宗，會計師端木正被開除黨籍，但真正最該負責的柯文哲卻仍一臉無辜，說自己都不知道，夫人近日還被爆去看1.2億豪宅，說是要幫兒子結婚買房…。國民黨還在精算「打珊不打柯」，謝國樑還在期望阿北去基隆固住白營票，媒體熱烈討論著黃國昌將可能接黨主席…。接任黨團幹部的吳春城試圖緩頰，說民眾黨只有五歲，犯了錯還可以爬起來，真正逼人做假帳的是中選會…。真是想太多了，人說三歲看老，這麼離譜的帳都做得出來，而且錯了之後還辯解得理直氣壯，這不叫烏龍，這叫烏賊。如此厚顏無恥，這個黨還能贏得什麼人的信任?還有什麼存在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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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事後諸葛，假帳案爆開後，回想選舉期間「藍白合」以及其許多怪異作為，才驚覺阿北似乎根本不是想要經營壯大民眾黨，他的注意力焦點始終是「錢」。網友驚嘆「藍白合」簽署的條件之一，是白營要拿金管會與財政部，如果成了也選上了，那財政部長會不會就是李文宗?金管會主委端木正?台灣將從詐騙王國擴張成「假帳天堂」?
從一開始，我就直覺認為這個政治獻金案就是在做假帳，而做假帳的目的就是在洗錢，洗錢的路徑是從總部把錢洗進木可，再從木可洗進私人口袋。木可既是柯P的聚寶盆，又是金錢的轉運站，對錢與帳斤斤計較出了名的柯文哲，以往是週週親自看帳本的，不可能不知道這些詭異金流的動向。就算不是他授意的，也是他縱容的，而他也極可能是最終受益者，或將錢用在不能見人的地方，絕非「我不知道」四個字可以逃過。
為什麼直覺是在做假帳?除了對不起帳的數額高達1800~2000萬，無中生有916萬，科目錯亂超過2千萬，最明顯的特徵，是財務主管李文宗與其妹妹李文娟，去開了家私人公司木可，承接總部生意，又掌握所有小物販賣收入，而且還不用繳回總部，或支應選舉需要。這是典型的商業公司掏空案例，最近才聽朋友說他們公司的財務主管，老闆親信，在外開了好幾家公司，掏空公司約6、7億，與木可和總部的結構相映成趣。而且，拿胖卡一事來看，總部出錢改裝，然後木可又高價回租給總部，完全無本生意。選舉租宣傳車行情，一天含司機不過兩千塊，兩台車四千大洋，足可連開500天，實際上只開了不到200天。這不叫掏空，什麼叫掏空?而有資格把這種錢批出去的，只有候選人、總幹事、與財務主管。
更不合理的是收入。在監察院的支出帳上，應援科技的「平台手續費」或「手續費」登錄了約970萬(9719558)，照捐款金額3%手續費回推，阿北應收到「匯款」約3.2億(323985267)。但在收入帳上，登錄為「匯款」的金額只有5千6百多萬(56539522)，僅佔總收入約4億(406974802)的14%，其他多登錄為「現金」，收支帳目顯然對不起來。而應援科技的政治獻金系統，是可以直接出CSV檔，分好「收入-匯款」與「支出-平台手續費」的，還可幫忙開立發票或收據。所以，阿北說1萬8千多筆資料要輸入，是填報人員勾錯了，其實這說法根本是在唬弄小草。講白了，就是有人硬是不用應援輸出的CSV，硬要將「匯款」改勾「現金」，才會出現如此大規模的錯誤。就算有人勾錯，會計師也會發現更正。而有資格下這種指令的人，也只有財務主管。能讓會計師不發現，或發現後不吭聲的人，也最小是財務主管。
那為什麼要把「匯款」改勾「現金」呢?講白點，洗帳。我很負責任的說，以下都是經驗推斷，實情仍待檢調調查釐清。「洗帳」，尤其是洗收入帳，通常是要遮掩若干大額捐款分拆成小額捐款，讓人抓不到捐款來源。也就是說，如果用「匯款」，便很容易追溯到出帳銀行與帳號，就無法使用人頭捐款，但用「現金」，只需登載一個名字和身份證字號，便能形成追查「斷點」。如此，將小草們的眾多小額匯款，全部拆分成無法追查的現金，便能將大筆捐款拆分混入，讓人無法追溯其來源。
問題是，應援科技應該還有匯款資料存檔，檢調追一追，應該還追得到。
更讓人一頭霧水的是，為什麼總部在「捐贈其推薦之公職候選人競選費用支出」一項掛0?依政治獻金法，政黨與擬參選人是可以報這條的，但似乎在總部帳目中看不到。民眾黨地方黨部與立委參選人，近日也紛紛表示，經費都要靠自己募，而中央幾乎毫無支援，也難以請款。照以往經驗，不論黨部或總部，最大筆的支出就是組織費用，如果柯P真想壯大民眾黨，改善他成天靠夭的沒有組織現況，那更應趁此財大氣粗之時，撥經費發展地方組織，至少養起地方的小草志願軍，為什麼不做呢?
還是很負責任的說，我不知道。但也很不負責任的推測:柯P從頭到尾根本沒有想要留著民眾黨，他想要的只有「錢」。所有政治圈的人都很清楚，小黨跟大黨合作競選，結果就是被吃掉，親民黨就是血淋淋的例子。柯P簽的那張藍白合的合同，他要的多是跟錢有關的部會，多少顯示他在意的東西，為此犧牲整個民眾黨也在所不惜。總部聚斂，木可轉錢，木子(李)掏空，一系列荒腔走板的帳目，根源於柯P自己廢掉了行之有年的「財務監督委員會」，又把最懂政府會計的黨部財務組棄而不用，專信李家兄妹，還允許木子兄妹一邊管帳，一邊成立私人公司承接總部業務。而且整個經費支出，專注文宣與活動，不像是與地方合作打團隊戰，氣得地方黨部與候選人哇哇亂叫，私下爆料說候選人還要自己出錢向總部買菜瓜布。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大家，柯P心中並不在意民眾黨的存亡，他只在意自己的政治前途，其次是錢。他要小草們「義無反顧拼一次」，其實是把小草們當成了韭菜，「(一)億五返現(金)」，恐怕才是阿北心中真實的價值標準。
直到現在，阿北一家在意的還是錢。第三夫人看豪宅，因為光一票30元的選票補助款，他們就買得起，沒打算回頭支援民眾黨。把黃陳二人推上檯面天天開記者會，保護得嚴絲合縫，滴水不漏的，叫作木子兄妹，關鍵還是錢。如果阿北真的毫不知情，以他經常為了錢拍桌砍人的慣例，現在應該已經把木子兄妹吊起來痛打火烤了，但他對木子兄妹一句重話都不敢說，其中必定有鬼。所以，小草們早點認清，阿北心中關注的下一代，是新台幣上的那五個小孩，不是小草們的這一代與下一代。而民眾黨經此一役，已經名聲盡毀，經脈盡斷，誰也無法拯救。民眾黨現在需要的，不是成立調查委員會，而是治喪委員會，別再想把所有誤失推給一個會計師，最該負責的就是最大的那個「帳面師」，因為一切的錯誤，都出自於他的決策，他才是最該被開除黨籍的那個人。
●作者：吳崑玉／專欄作家、前親民黨文宣部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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