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哲競選經費出大包，自家查帳出來自承的漏報支出有17筆，金額1817萬。民眾黨開了場記者會，將所有責任推給會計師端木正「自行調節」2000多萬。但端木正下午便發聲明表示他一切依法辦理，希望檢調監察還其清白，等於不認自己錯誤，呼喚檢調來查他，這樣他才能將事情合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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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眾黨這下更火，準備提告端木正。這場記者會非但沒有幫柯P滅火止血，反而引發更多爭議與質疑，蒔間1千萬拍15支柯獨白影片，競總花上千萬裝潢，民眾黨高層還代木可公司宣佈結業…。不斷有新料爆出，想演胸口碎大石卻打到肋骨脆斷，連「帳面師」的仿電影梗圖都被鄉民做出來了。劇情發展已逼到檢調主動介入，短期之內恐怕難以善了。
真正讓柯P與民眾黨「社死」的，其實是那些觸及「常識」與道德底線的巧辯言論與做法。競總財務主管李文宗說:「我在這裡非常負責任地跟大家報告，我完全不知情。」被譽為年度金句，超越渣男們說他不知道床上那個女孩未成年。「屍位素餐」、「年度幹話」、「了不起負責」…等評語搭著梗圖，塞滿整條河道。李文宗與其胞妹李文娟，任職於競總主管財務，卻又自己在外開設木可公司，承接競總業務，本就有瓜田李下之疑。現在出了事，還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自己完全不知情。
那請問，一個公司請人來當主管，什麼事都不知情，那請他來是幹什麼的?這是八旗子弟、皇親國戚，到吏戶禮兵刑工六部當尚書，過個水等升官嗎?當初藍白合協議時，柯P說要拿金管會與財政部，是要李文宗這種「完全不知情」的人去當主管嗎?一個連小小競選總部財務帳目都管不好的團隊，能夠讓他們去管理國家嗎?更何況，柯P已不是第一次參選，也早已不是政治素人，市長選過兩次，市長也當過8年，你們是這樣管帳的嗎?
同樣的「了不起負責」態度也出現在柯P身上。有人大罵端木正，有人大罵李文宗，有人大罵黃珊珊，柯P卻一副冤屈樣出現在直播中，承認自己「識人不明」。乃乃滴，就算這些人真的都是小人佞臣，但「沒有昏君，那來佞臣?」柯P以往也發生過MG149案，但蔡壁如卻能將帳目做到鉅細彌遺貼在牆上，你現在的團隊連作帳都不會，還把蔡壁如給發配邊疆。關鍵就在於這個柯P主君實為昏君。
漢高祖劉邦說，他能用張良、韓信、蕭何這些人傑，項羽卻「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所以無顏見江東父老，只能在烏江邊上自刎。人家項羽起碼還有點羞恥心，柯P和他身邊這幫人呢?過江去跟江東父老說:「我很負責任的說，我完全不知道怎麼被劉邦打敗的?」「了不起，負責!」自請處分送中評會記過，這樣就完事了嗎?
我們把這件事的責任關係給梳理一下，便能看清柯P及其團隊是如何的荒謬卸責?首先，政治獻金法第20條第1款規定:「政黨、政治團體及擬參選人應設收支帳簿，由其本人或指定之人員按日逐筆記載政治獻金之收支時間、對象及其地址、用途、金額或金錢以外經濟利益之價額等明細，以備查考，並據以製作會計報告書。」第21條第1款規定:「前條會計報告書，政黨及政治團體由負責人或代表人簽名或蓋章，並應委託會計師查核簽證；…」所以，監察院及政治獻金法管理的對象，就是參選人與政黨負責人。柯P不要落跑，就是你，最後蓋章送出去的是你，不實申報要裁罰的是你，檢調要辦的也是你，就算真的是會計師作假帳，官方罰的關的還是你，你就是主要負責人。
其次，出納和會計不能是同一個人，記帳和查帳的不能是同一組人，交叉比對，以防作帳，這不是很基本的財務常識嗎?柯P怎麼會讓會計師事務所來同時負責記帳與簽證呢?而且，柯P已有民眾黨黨部，黨部本身就有財務組，有會計，有出納，為什麼不是由黨部派人記日記帳和出納，再由會計師審核簽證呢?正常的黨部與總統競選總部，通常都是這樣運作的啊!競總獨立一組財務人員，這組財務頭頭們又自己開家公司，承接競總業務工作，所有錢就在同一組人手裡轉來轉去，任何有點商業經驗的人，都知道這樣一定有鬼，號稱智商157的柯P，三十年律師經驗的總幹事黃珊珊，怎麼會允許這種「低級錯誤」存在呢?換言之，所謂「低級錯誤」，不是出在帳目調節，而是競總編組從一開始就存在。這是一種自始隱藏著「低級目的」所故意犯下的錯誤，從開始就有人想上下其手，方便用錢，混亂帳目，才會如此違反常識的設計這種財務制度。
再次，民眾黨以「低級錯誤」、「帳目瑕疵」、「會計師調節」等說法解釋不實申報，說實話我根本不信。一個帳目出現一、兩千元的失誤，一、兩張單據的漏報，還可以說是「瑕疵」，但出現一、兩千萬元的錯誤，自己都抓出17張發票漏報，那這個「瑕疵」已是東非大裂谷等級的了。這種等級的錯誤不可能是失誤或瑕疵，只可能是「作假帳」。而作假帳的目的也只有一個，就是要掩蓋見不得人的金流，講白點，就是有人想洗錢或A錢，至於是誰?我很負責任的說，我完全不知情。
況且，出問題的帳目不只有尼奧和時樂那三筆沒看到錢的916萬虛帳，木可的問題更大。1300萬「授權金」明顯的是「科目不符」，而科目不符本身也是作假帳的一種特徵。還有900多萬的場地費與活動執行費搞不清楚，總共加一加大約有3千多萬的帳目不清，約佔柯P申報3.47億支出的9%。平均一本帳每10元支出就有1元不清不楚，這「調節」的幅度也未免太超過了吧?
總結而論，柯P與這一整批競總幹部，在這波風暴中，已經「社死」。不論檢調清查最後的結果如何?這些人一路顯現的辦事態度，就是胡搞瞎搞，爭功諉過，不負責任，既不能防患於前，又不能善了於後。黃珊珊去告端木正，打起「醫師、律師、會計師，三師大戰」也不過是推卸責任，轉移焦點的另一種表現，作為一個總幹事，先期便該立好財務制度，中期得定時看帳，最後也得對帳簽字。一個候選人，一個總幹事，一個財務主管，出了大事通通都說不知情，一推二五六，這是既不嚴謹執行任務，又不願負責承擔的態度。我們憑什麼將國家交給你們這些人?
先不管國家要交給誰?小草們現在想說的是:「把我們捐的錢，趕快還給我們!」選舉結餘款還有6千多萬，政黨補助金一年好幾億，只要沒有奇怪的人作假帳，返還小草們捐款，辦理小草商品退貨，應該還是夠的。
●作者：吳崑玉／專欄作家、前親民黨文宣部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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