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北市長柯文哲陷入京華城容積率、士林北投科技園區地上權爭議案，日前北檢已將柯列為被告，分他字案進行調查，柯Ｐ雖親上火線說明，指稱這是「圍魏救趙」，但外界質疑的聲浪仍很大，再加上之前的台智光案，這「三大案」或許已經壓得柯喘不過氣來 ; 反到是黨內人氣王、民眾黨立院黨團總召黃國昌聲勢日隆，然黃為避免外界做文章，在柯低潮之際仍雪中送炭，除了稱「對柯文哲的清廉絕對有信心」外，也呼應柯「圍魏救趙」的論述。即便黃國昌力挺柯文哲，卻擋不住外界「兩個太陽」、「小心黃國昌」等訊息，雖然有可能是外界或競爭對手想見縫插針，但似乎預示民眾黨權力結構與生態已有悄悄改變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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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柯文哲近期在這「三大案」中，已然面臨「五路大軍」的步步進逼。第一路是前市長郝龍斌，郝在四月初就質疑京華城的容積率是有史以來最高，台北市都更委員會為什麼會給這麼高的容積率，啟人疑竇，郝保守估計，該案圖利廠商上百億元，應該好好調查。郝也質疑台智光簽訂費率比母約高出三倍，柯仍未說清楚 ; 他還說，柯當年把市北科技園區兩塊精華地給了民眾黨前立委吳欣盈家族，經營權也是50年，照他們的說法，這有沒有圖利的問題，柯文哲是否也應該說清楚？郝龍斌作為前市長，一定程度了解相關脈絡，是以攻勢凌厲。
第二路大軍是蔣市府，台北市長蔣萬安稱相關案子已啟動政風調查，市府也將台智光、北士科與京華城三案送廉政委員會調查，雖是基於職權，想針對外界疑慮做釐清，但也是針對柯與民眾黨的主動出擊 ; 畢竟蔣是現任市長，他要放出多少訊息，或在釋出訊息時進行特定政治操作都可能，戰術上可更彈性，但柯已經卸任，對蔣會出什麼招，其實也很難判斷，當然有其風險。
再加上檢調已經入市府搜集資料，且在京華城與北士科案將柯文哲列為被告，還有市議會民進黨與國民黨聯手提案，成立北士科與京華城案的專案調查小組，針對柯文哲、相關局處官員進行訪談及文件資料調閱，第三、四路大軍已然集結與出手，再加上政論節目中的「柯黑」名嘴，砲火犀利，緊盯柯不放，柯文哲現今已然被五路大軍圍困。但是除了民眾黨的發言人或是柯文哲多少會針對相關案件的質疑提出澄清說明外，民眾黨的立委、議員及黨職人員則鮮少有為柯積極護航辯護 ; 吾人可以了解，這些案件的內容太過複雜，除非真的有經手的人，才能知道其中的脈絡來進行較精確的辯護，這也就是為何在媒體報導多是外界攻堅主導了議題設定、佔了上風，但柯及民眾黨反而陷入弱勢的直接原因。
但問題是，這些棘手或難懂的議題，柯與民眾黨高層政治人物若無法理出一個章法，恐怕對柯與民眾黨都不是好事，輕則衝擊政黨形象，重則「小草」出走，甚至黨內權鬥，主客易位。首先，媒體報導會形成對柯不利的刻板印象，畢竟檢方已經將柯列為被告，分他字案進行調查，民眾黨在找不到明顯定位，被認為只是柯Ｐ一人黨的當下，這樣的刻板印象，確實嚴重阻礙了黨的發展，特別是在雲林麥寮鄉長補選，柯Ｐ與黨傾盡全力仍敗選，整個黨找不到日後選戰定位施力點的當下，柯Ｐ又陷入複雜難釐清案子的泥淖中，士氣與形象皆受重創，「成也柯Ｐ、敗也柯Ｐ」會否成為民眾黨難以跳脫的宿命，外界正敲碗等著看。
其次，柯列被告，恐怕衝擊他在「小草」心目中的威望，畢竟挺柯的年輕人不喜歡藍綠，就是因為藍綠以往的做派或是執政時似都「整碗捧去」，甚至還被認為吃相難看 ; 而柯素人性格、我口說我心，顯著區隔了藍綠政治人物，而他標榜公開透明問政，更跳脫了藍綠以往「密室政治」的框架。但此些被質疑的案子，有民進黨議員就質疑柯市府與廠商十四場訪談均無錄音、錄影，形同密會，北市產發會也證實議員說法，北士科十四場會議確實都沒錄音。這無疑直接衝擊到了柯文哲從政且能區隔藍綠的明顯價值，不僅對自己有傷外，更會影響到對新政治有憧憬的年輕小草們力挺柯Ｐ的態度，對柯的政治生涯與前景更投下了不可測的變數。
最後，柯文哲與黃國昌會否權力消長？也是外界非常關注的話題。畢竟現今黃國昌在網路聲量早已超越柯Ｐ，且在立院的議事運作及議題操作上也相當熟稔，反觀柯文哲全無政府職位，網路聲量下滑，現今還列被告，和黃之間的權力早已出現消長 ; 雖然柯日前將民進黨大佬提醒他要「小心黃國昌」的簡訊轉發給黃，也鼓勵他「幹得好！繼續幹！敵人不要我們做的，就是我們要繼續做的。」這樣的動作雖然有破解外界「柯黃心結」的企圖，但似也有些柯想借力使力震攝黃國昌的意思，擺明柯對黃也有顧忌。
不管如何，形勢比人強，黃國昌可以藉2026年的選舉來以戰養戰、累積能量，但苦無舞台的柯文哲，除了搭立院黨團便車外，可能還得疲於因應案件的調查訊問，而他亦無法在2026年御駕親征參選六都首長，畢竟若選輸，根本就沒有角逐2028大位的機會，是以柯極有可能面臨進退維谷的窘境，但黃卻可在立院總召這戰略高地開疆闢土，時間一久，誰能保證民眾黨內部生態不會起化學變化，從「擁柯」變為「挺黃」？民眾黨的立委態度會如何轉變？柯Ｐ挺不挺得過這一關？黃國昌趁柯Ｐ弱的時候，真能按兵不動？這些變數都將左右民眾黨日後的發展，坦白說，議題的驚爆性，還真能吊足民眾的胃口啊！
●作者：鈕則勳／中國文化大學廣告系專任教授兼系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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