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經歷過許多大風大浪,擔任清華大學校長8年,有功績,也有受評議之處,專訪尾聲被問及「給青年的一句話」時,清大前校長賀陳弘說,這一題雖然不在訪綱內,但腦海馬上冒出一句「功不唐捐」,指的是「但凡努力下功夫,這份功夫絕不會白白浪費」,勉勵青年人生的努力都不會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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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陳弘自2014年至2022年擔任清大校長8年,談到任內最有成就感的事蹟就是把清大的學術根基擴展至其他領域,不是只有大家印象中的理工強權學校,因此他甫上任就想為清大創造出更多的學術領域,透過與國立新竹教育大學合併,增加藝術領域、師培領域,還有辦台北政經學院,另外就是擴展醫學領域。
賀陳弘揮舞著手勢談到,醫學領域也是剛好在桃園得到校地,再去尋找其他醫學大學(高雄醫學大學)以BOT合作的方式,設立國立清華大學附設桃園醫院,再以學士後醫學系的方式,設立醫學系,盼讓醫學領域得以成長。
「這個是我自己對於這幾年,能夠啟動這幾個新的學術面向,希望對清華的發展、對社會的影響,有持續性貢獻。」賀陳弘靦腆笑稱,是他覺得擔任校長8年來,比較可以交代的地方。
但這些「功績」在推動的過程中,其實飽受不少爭議,光是與竹教大合併,就遭受清大學生抗議,不僅發起絕食抗議,還北上向教育部陳情,反對併校獨裁,教授們還提起民事訴訟,請求撤銷合校決議;設立學士後醫學系時,也遭醫師公會批評,政府恣意增設醫學生員額,未來醫師人力過剩,為了求生,恐製造不必要的醫療,也一度被質疑大體老師不足,學生該如何上解剖課。
賀陳弘說,併校時,外界都認為是好事,反而是清大校內的反彈聲浪大,質疑的不外乎是會把清大學術水準下降、甚至說他要把學校毀了,但「自己要知道是在護校還是滅校」,推動時就要有心理準備接受各種批評。另外,設立醫學系也收到很多批評,其中一項就是現有醫學系就很難找到大體老師,新設醫學系要去哪裡找?恐無法進行醫學教育,當時他就起心動念,要捐贈大體。
經歷了這些挫折與挑戰,當被問及給青年的一句話時,賀陳弘馬上想到「功不唐捐」,並談到這句話是他年輕時最常用的一句話,來自詩人胡適引用佛經的話,「功」是功夫、所做的努力與嘗試,「捐」是浪費,「唐」是白白的意思,這4個字的意思就是「只要你肯做得話,你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不會白費!」
賀陳弘秉持著一貫學者、文人的氣質,三句不離偶像胡適,他說,胡適一生是個在新舊學之間,設法想要帶來一些進步、一些改善的人,但他不主張革命式、激烈式、暴力式的變革,所以他喜歡用這句話來勉勵所有人,自己也深受鼓舞,就是千萬別要覺得受挫,「你做的一切事情,不是今天、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後天,也許你看得到、也許你看不到,在某一個人、某一個時刻,它就會產生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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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記者問及這句話是否也對照著你的人生經歷?賀陳弘點頭稱是,這句話給了他底氣與支撐,若大家都覺得做一件事,倒頭來是一場空,豈不難過?他也用這句話勉勵青年,「只要你想做的事是對的、有意義的,就不用執著於眼前的挫折與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