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文壇桂冠!挪威國寶級作家「有點害怕」 曾稱東方人更懂其作品

▲2023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挪威「國寶級作家」佛斯(Jon Fosse)在家鄉挪威的一處港口接受訪問。(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國際中心楊智傑/綜合報導 -2023-10-06 06:00:00
今年64歲的挪威作家佛斯(Jon Fosse)在5日榮獲諾貝爾文學獎桂冠,瑞典學院(Swedish Academy)稱佛斯「以極富創新的戲劇創作與散文,描述難以言傳之事」獲得今年文學獎。這名挪威「國寶級」作家在獎項公布前就是折桂熱門人選,其作曾被譯成40多國語言,著作豐富的他更被譽為挪威的「下一個易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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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出生的佛斯,從小生長在挪威西部的海于格松(Haugesund),這座城市在維京時期就是權力中心,不僅挪威第一任國王在此誕生,該地也被譽為「挪威的出生地」;佛斯在國際和挪威先後獲得了40多項大獎,不僅是歐陸近期最廣受關注的挪威作家,在家鄉更被視為「國寶級作家」,文壇地位幾乎僅次於易卜生(Henrik Ibsen)。

現年64歲的佛斯在寫作時,經常有意識地運用較少人熟稔的「新挪威語」(Nynorsk);在挪威,這雖然是另一種官方語言,但全國僅約一成人口使用,其起源則是19世紀農村方言發展而成。擅長書寫北國風光的佛斯在獲獎後提到,他認為這座獎項是對推廣新挪威語運動的認可,因此他也將獲獎歸功於新挪威語本身。

▲2023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佛斯(Jon Fosse)在家鄉挪威的一處港口接受訪問。(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瑞典學院院士、諾貝爾委員會主席歐森(Anders Olsson)表示,​​他的作品涵蓋多種流派,包括約40部戲劇以及大量小說、詩集、散文、兒童讀物和翻譯作品等,其創作的劇本廣受歡迎,在全球各地演出最普遍的作家之一;委員會也盛讚其精妙地將方言和土地與現代書寫技藝緊密聯繫在一起,並提到其風格深受奧地利詩人格奧爾格·特拉克爾(Georg Trakl)與同為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的愛爾蘭劇作家薩繆爾·貝克特(Samuel Beckett)影響。

諾貝爾委員會指出,佛斯早期作品例如1983年的處女作、長篇小說《紅,黑》,時常可見恐懼與期盼交錯的複雜情緒,更以未經修飾的情緒表現手法,大膽觸及自殺主題,這樣的寫作風格也被稱為「佛斯極簡主義」(Fosse minimalism),同時也為他往後的創作定下了基調。

佛斯擅長以極簡手法書寫人際關係的疏離,描述人們的焦慮、無力感等極為強烈的情感,同時也擅長描繪人在關鍵時刻的優柔寡斷,藉此讓讀者藉由更反常而深層的閱讀體驗,讓讀者更接近神性(divinity);他在2007年創作的中篇小說《覺醒》(挪威語:Andvake)描寫一個被母親遺棄的女子和他孤兒出身的丈夫即將在未來數日誕下孩子,這段命運也被世人普遍與福音書中約瑟和瑪麗亞相提並論。

▲64歲挪威作家佛斯(Jon Fosse)獲評為本屆諾貝爾文學獎得獎人,表彰其創新戲劇、小說創作,「為難以言喻的事物發聲」。(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佛斯是繼易卜生之後,在全球演出次數最多的挪威劇作家,經常被稱為「新易卜生」或「下一個易卜生」,作品被廣泛認為代表了易卜生在19世紀建立的戲劇傳統之現代延續;最知名的劇作是他在1992至1993年間所寫的《有人將至》(Nokon kjem til å komme,Someone is Going to Come),並在1999年被法國劇場大師克勞德.雷吉(Claude Régy)搬上舞台令他聲名大噪。

作為一名窮苦的作家,佛斯在1990年代為了維持生計,被要求幫忙寫一部戲劇的開頭幾段以賺取現金,在日後受訪時他說這是他第一次嘗試寫劇作,而這將是他作為作家一生中最大的驚喜,「我甚至認為這種寫作方式是為我而生的」,寫得實在太過癮的佛斯在不知不覺間,從原本要求的開頭繼續書寫下去直到完成了整部作品,而這部作品就是《有人將至》。

《有人將至》曾在亞洲國家如日本、中國上演,佛斯分別在東京與上海欣賞了不同的演出版本後,也在劇作出版的序文寫下他當時認為「東方人彷彿比西方人更能理解他的作品」的心得,並高度讚揚演繹其劇作的兩個版本達到難以企及的藝術高度。

在諾貝爾文學獎之前,佛斯叫好又叫座的作品早已獲多項國際文學獎,其中最受矚目的兩個獎項分別是2010年的「易卜生國際藝術大獎」以及2015年的「北歐理事會文學獎」。前者是因為該獎項在他之前僅頒發給英國傳奇劇場導演彼得布魯克(Peter Brook)以及法國舞台劇女導演莫虛金(Ariane Mnouchkine);後者則是因福斯以其三部曲作品《覺醒》、《奧拉夫之夢》和《疲勞》獲得這項北歐最高文學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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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最新著作《七世論》是一部半自傳式的巨著,一共三卷、分七部分,講述了一個男人遇見另一個版本的自己,全長達1,250頁且沒有任何一個句號,這本巨著也入圍了2022年國際文學大獎布克獎。

▲挪威作家佛斯(Jon Fosse)出席2022年的國際文學大獎布克獎頒獎典禮。(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當瑞典學院宣布佛斯獲獎的消息後,身兼詩人的他告訴《路透社》自己「感到十分感動,甚至有點害怕」;《法新社》形容佛斯的寫作「更多的是形式而不是內容——沒有說出來的往往比說出來的更能說明問題」,而《CNN》則點出批評人士對於諾貝爾文學獎歷來「留在歐陸」的不滿,在此之前長年陪榜的日本作家村上春樹與中國女作家殘雪也是熱門的討論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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