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直播界帶貨一哥李佳琦,日前在直播中因為被質疑人民幣79元、約新台幣350元的眉筆太貴,當場反嗆觀眾「哪裡貴了?這麼多年都是這個價格好不好」,接著更要觀眾找找自己的原因,「這麼多年了,工資漲沒漲?有沒有認真工作?」一語引爆網友憤怒,短短兩天就蒸發百萬粉絲,即便李佳琦之後開直播落淚道歉,依舊無法止血。而李佳琦這次翻車,也折射出中國年輕人處於經濟下行困境中的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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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聯合早報》報導,李佳琦與眉筆等相關熱搜詞條,在微博創下兩天超過10億次閱讀量的熱度,網友的留言「刺痛人們的不是79元的價格標籤,而是你們對我們的態度和看法」、「你掙著普通人的錢,到頭來嘲諷普通人貧窮」,獲得了最多的點讚,反映出那些觀看李佳琦直播的年輕觀眾的心聲。
官媒央視也帶頭批判,稱「很多網紅、主播在賺錢之前很卑微,賺錢之後就變得非常膨脹...注定是令人厭惡的」。李佳琦的微博仍停留在9月11日所發的道歉聲明,這位曾經的直播帶貨一哥,既得罪了粉絲又遭到央視炮轟,估計至少要消失在大眾視線一段時間。
但李佳琦這次翻車,真的只是因為賺錢之後膨脹了嗎?從中國年輕網友爆表的憤怒指數,不難看出背後帶有對於自身經濟處境的焦慮,以及對於中國夢幻滅的失望。
李佳琦說眉筆一直都賣79元人民幣,「這麼多年都是這個價格,哪裡貴了?」他的疑惑正好點出問題核心,年輕人過去或許不覺得一隻眉筆79元貴,但如今青年失業率屢創新高,越來越多人只能啃老躺平,這時要花79元來買眉筆,當然就會猶豫再三。改變的不是眉筆的價格,而是年輕人的消費能力。
而李佳琦「工資漲沒漲?有沒有認真工作?」的靈魂拷問,在經濟蒸蒸日上、人人有錢賺的時代,可能不會覺得特別刺耳,甚至像是敦促觀眾成長的雞湯。但在現今,許多中國畢業生找一份工作都難的時代,當然就會引發廣泛的憤怒。中國直播帶貨發展多年,像李佳琦這種等級的主播,他對自己的定位可能早已不是主打便宜大碗的價位戰,但是在中國年輕人消費降級的當下,他對價格的不敏感,正是與粉絲之間無法跨越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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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提振經濟想要靠內需,但從李佳琦翻車可以看見,如今深陷於價格焦慮的中國消費者,希望他們增加消費來刺激經濟復甦,恐怕也是難以承受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