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經濟近期出現許多負面信號,包括通貨緊鬆,房市崩盤、青年失業率居高不下,許多人懷疑中國會否步上日本經濟「失落卅年」的後塵,對此,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克魯曼(Paul Krugman)在《紐約時報》專欄撰文表示,中國「可能不會」重蹈日本覆轍,「因為中國的情況會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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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魯曼以「中國會重蹈日本的覆轍嗎」為題,首先回顧了日本經濟在上世紀80年代末發生的事情,除了大家熟悉的股市和房地產泡沫破裂,導致銀行陷入困境和企業負債累累之外,克魯曼認為,人口減少才是日本經濟相對衰落的重要因素。
由於低生育率和不願接受移民,日本的勞動適齡人口自1990年代中期以來一直在迅速下降,若以人均實際GDP增長來看,其實日本並不差,過去30年來約成長45%。且人口減少的經濟體,往往會面臨大規模失業的苦難,但日本成功避開這個地雷,處於黃金工作年齡的男性就業率比美國還高。
雖然就業數據在一定程度上是通過巨額赤字支出來維持,但日本的債務也並沒有爆發成為危機。克魯曼強調,日本與其說是一個警示,不如說是一種榜樣,如何在保持繁榮和社會穩定的同時,又處理了困難的人口結構變化問題。
克魯曼指出,現在的中國和1990年的日本有一些明顯的相似之處,越來越多的人擔心,中國可能已經陷入了「中等收入陷阱」,然而,如果中國正走向經濟放緩,中國能夠複製日本的社會凝聚力,在不造成大規模痛苦或社會不穩定的情況下,管理較低增長嗎?尤其,中國的青年失業率已經比日本高得多。
所以,中國會成為「下一個日本嗎?」克魯曼表示,日本比許多人以為得更有活力,並不是一個疲憊、停滯的社會,從經濟角度來說,中國不太可能成為下一個日本。情況可能會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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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克魯曼長期聚焦中國的人口問題,他在《紐時》過去的專欄就指出,人口下降會給經濟體帶來許多挑戰,勞動人口持續減少的社會往往會經歷經濟疲軟,尤其中國一直靠著高額投資在拉動經濟,但人口減少必然導致需要的工廠、辦公室、住房減少,過去在這些項目上的投資,在未來不但難以收到回報,恐還將成為債務地雷。
克魯曼認為,中國在過去幾十年從一個貧窮的國家,發展為經濟超級大國,已經是一個不可思議的成功故事,但過去的成功不等於未來的成功,外界有充分的理由擔憂,中國的人口困境最終會拖累他們的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