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怡汝向來笑臉迎人,說起話來語調輕柔,面對記者的採訪也顯得從容不迫、知無不言,每每談到有趣的地方,還會爽朗大笑,身為國家兩廳院藝術總監,最重要的不外乎就是溝通協調能力,但她卻自認是性格孤僻的人,不善交際應酬,也很難與陌生人建立關係,甚至沒有閨密,下班後只想專注自身、一頭栽進手作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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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怡汝只有君子之交 半局外人個性有助理性思考
「其實我骨子裡是個孤僻的人,不喜歡團體活動、不善交際應酬、不善與陌生人建立關係。」劉怡汝說,大學時還有幾個好朋友,進入職場後,發現自己很難跟陌生人開懷暢聊,只要想到跟不熟的人去吃飯,要硬生話題,就耗盡心力,因此有陣子在職場上,被嫌棄不會喝酒、「哈拉」,交不到朋友,「在演出結束後,我只想回家睡覺的慾望,遠遠大過跟同事去喝酒。」
在職場上打滾得越久,越確定自己的孤僻個性,劉怡汝偶爾回頭看,都會慶幸當初沒有去當記者,自己這種個性恐怕不適合,「藝術行政這一行做了30年,好像都處在半局外人的狀態,能深交的朋友不太多,嗯…」她沉默想了幾秒,「其實不只是這一行,連一般生活中,我也沒有閨密,沒有會暢聊到半夜的朋友,似乎所有的關係都維持在君子之交。」
劉怡汝並不認為性格孤僻是缺點,反而覺得半局外人的狀態,對於領導者來說,能更理性作出判斷,「這一行較缺乏理性思考,大部分的人涉入太多感情,覺得要對藝術熱情無比、不計代價、犧牲奉獻。」聽似偉大,但團隊若要持續發展成長、存有永續命脈,這是相當不理智的做法,「今天把火燒完,明天就沒柴火煮飯」,當半局外人的好處就是能拉開距離,面對所有問題,都能冷靜處理。
曾在兩廳院擔任總監特助4年的李英勝,與劉怡汝私交甚篤。他認證,劉怡汝是一個很會消化負面情緒、批評,願意反省並廣納建議的主管,另一方面也很理性、甚少情感判斷的專業經理人,這個特質在藝文界很少見。
李英勝提到,劉怡汝從小到大成績都很好,是一個好勝心強、不服輸的人,因此剛接兩廳院總監時,每件事情都想做到最好,身心調適不容易。「她的孤僻一半來自於性格,一半受限於職位,她其實很希望與大家親近,但許多人會畏懼這個職位的影響力,不容易跟她變成朋友,她也會考量亂吐苦水,是否會影響兩廳院對外的形象。」
當總監用腦過度 劉怡汝最愛手作忘卻煩惱
劉怡汝下班後只想專注在自己的生活,沒有夜生活、很少旅行,最大的嗜好就是DIY動手做,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看遍自己所有親手醃的醃漬物,即使不能打開,也會在外頭觀察,試想著會不會成功。
劉怡汝最常醃酸白菜、客家酸菜,最近一次是醃筍子,她曾在工作聚餐時帶自己釀的梅子酒給同仁喝,獲得不少好評。「比起坐著享受,我更喜歡動手做的過程。」她分享,一開始是「跟風」釀梅子酒,必須要定期觀察釀酒變化,相當測試耐心,不能天天去打開它,這種可能成功、可能失敗的過程,讓劉怡汝感到又刺激、又好玩,沒想到從此栽進手作的世界,她開始會去網路上搜尋醃菜作法、自製康普茶、種植栽。
「看似困難,但成就感挺高的!」劉怡汝平常工作大部分時間都在動腦,因此在空閒時間,特別喜歡這種「純粹的勞動」,可以平衡身心,「我覺得醃漬時,動手捏菜、按摩它,這種踏實的感覺對我來說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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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怡汝在各種議題上都能侃侃而談,但記者與她並肩閒聊時,確實可以感覺到她想拉開一個舒適距離,也許在進入職場多年,她也找到了一套自在的處世之道,並透過手作自得其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