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四不青年」、「卷躺潤獻」2個詞彙在中國社群網路上廣傳,凸顯當前中國經濟疲弱,社會兩極化加劇下,年輕人看不到未來,更無法靠自己努力奮鬥改變人生,失望情緒不斷累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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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自由亞洲電台》報導,過去三年,中國在疫情封控措施下,經濟增長速度降至近半個世紀以來的最低水平,而城鎮青年失業率也創下新高。中國3月16至24歲的城鎮青年失業率達19.6%,等於每5人就有1人失業,也讓年輕人對未來充滿不安。選擇當「四不青年」的情緒不斷累積,並在疫情期間集中爆發,成為一種無聲而又絕望的反抗。
所謂的「四不青年」指的是不搞對象、不結婚、不買房、不要孩子。在城市中生活的年輕人,不僅得面臨激烈競爭,加上因為工時長和工資少,沒有經濟能力去消費、跟朋友出去玩,沒有社交活動,就不可能實現結婚和生小孩,至於買房子,連想都不敢想。
一名在2022年「潤」到美國的令狐昌冰就自稱是「四不青年」,回憶起疫情前在中國的生活,他坦言自己並不是不想找對象、買房、結婚、生子,而是根本就沒能力去實現這些目標。
令狐昌冰指出,「四不青年」並非哪裡都有,而是在比較內卷化的城市才會出現,競爭越激烈的城市,這種現象越多,但外來人口少的地區相對就少很多。令狐昌冰認為,四不青年很像著名實驗「老鼠烏托邦」中的那些老鼠:在密度過大、資源不足的社會環境下,階級日益固化,處於邊緣的老鼠們便逐漸放棄競爭,同時不得不壓抑慾望,性格也不斷發生扭曲。
除了「四不青年」外,中國還有一個網路流行用語「卷躺潤獻」,也是形容年輕人的不停生存狀態。所謂的「卷」就是內捲,指人與人之間激烈競爭;「躺」就是躺平,即一種放棄心態,什麼都不做;「潤」就是離開中國,移民國外;而「獻」則是指無差別地襲擊別人,以宣洩心中怨恨感的行為。
其中「卷躺潤」被認為是中國1990年以後和2000年以後出生的年輕人對於未來發展的三種選擇。但能夠成功「潤」出中國的青年人僅是少數,大多數人仍不得不留在中國或「卷」或「躺」。而「四不青年」的選擇,正反映出「躺平」的狀態。
《自由亞洲電台》調查發現,中國「四不青年」來自於不同的社會背景和階層,而選擇這種四大皆空生活方式的青年,不乏負笈國外學成的海歸派,因「麻省理工碩士進發改委」和「哈佛博士後去街道辦」的消息,屢屢見諸於中國各大媒體的版面。
曾參加參加「白紙運動」而遭迫害的中國青年黃意誠指出,不少同學從美國常春藤名校畢業回國後,成了宅在家的四不青年,縱使教育背景出色,但在中國經濟下滑又失業率高的環境下,他們也很難找到自己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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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意誠表示,「現在中國年輕人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來。(中共領導人)習近平這種統治下,中國不管是政治還是經濟,這些重要的位置都是50後(1950年代出生者)所占據的,即使是60後都沒什麼空間,更何況是70後、80後、90後。」
針對「四不青年」現象,旅美的華裔評論家唐靖遠受訪表示,這背後的根本原因還是源自中國的政治體制。他指出,「中共把整個體制體制集權化,導致兩極分化加劇,更出現了社會階層的空前固化,也就是權貴、官員和精英階層世襲化。這就導致了大量沒有背景的年輕人,根本無法靠自己的努力奮鬥去改變自己的人生,去實現這種社會階層的上升和變化。所產生的結果就是,奮鬥和不奮鬥的結果是差不多的,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