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許多企業為求貿易多元化,從東南亞採購更多商品,送往美國的貨物越來越少,再加上全球供應鏈轉移和需求疲軟等原因,不少中國出口產業勞工對於貿易前景感到擔憂,認為「好日子」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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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
南華早報》報導,最近一個工作日,通往上海外高橋貨櫃港口的道路上,卻只有少少幾輛卡車。不遠處還能看到一排排的貨櫃層層疊放,考驗著港口有限空間的堆疊量。一名王姓港口工人表示,這些貨櫃大部分都是空的,「我們比過去兩個月忙了一些,但改變並不大。過去卡車不得不排起長長的隊伍,等待卸裝貨,但現在你看看,路上空蕩蕩的。」
根據中國海關總署數據顯示,3月出口年增14.8%,優於預期,並從1、2月總計下滑6.8%大幅復甦。儘管數據顯示出外貿出現明顯反彈,但全球最大貨櫃港口上海的物流業者發現復甦緩慢,對長期前景抱持謹慎悲觀的態度。
上海外輪代理有限公司經理華玉婷稱,作為全球貿易晴雨表的航運業自3月以來出現回暖,但仍需更多時間才能看到實質性改善。「由於過去幾年新冠疫情實施的封鎖造成中斷,許多公司已經轉往在東南亞採購商品,美國航線的表現尤其糟糕。這是長期影響,因為當流失客戶後,在國家重新開放後,不可能立刻贏回他們。」
報導指出,包括寧波和深圳在內的其他中國主要港口,空櫃量有所下降。但在上海的港口,堆積如山的空櫃仍是司空見慣的景象。數十名卡車司機冒著被罰款的風險,將卡車停在吳淞與外高橋之間馬路旁,因為他們根本沒有工作,不願繳納停車費,呂慶林(音譯)便是其中一人。呂慶林表示,「上海有5萬輛註冊的貨櫃卡車,但按照目前的需求,只需要3萬輛。」
呂慶林進一步指出,「在昆山100家工廠中有10家已移到越南等東南亞國家。」貨物減少以及上漲的油價使得呂慶林月收入減少約三分之一。在2010年至2021年間,他每月穩定收入1.5萬人民幣(約台幣6.7萬元),但從去年年初開始,他每個月的收入僅進帳4000至5000元人民幣(約台幣1.8萬至2.2萬元)。
用於衡量貨櫃進出口作業的「集裝箱可用指數」(CAx)居高不下,自年初以來,上海港口20與40英尺貨櫃維持在0.64。該指數為0.5顯示市場平衡,低於0.5代表貨櫃短缺,高於0.5則為貨櫃過剩。報告發現,自9月以來,上海的指數一直高於過去兩年,深圳和天津的港口也出現類似趨勢。
儘管在全球貿易低迷的情況下,港口被空貨櫃淹沒的現象並不罕見,但中國當局將其歸因於2021年貨櫃建設激增和中國港口低倉儲成本。中國海關總署署長俞建華上月在記者會上表示,「大量空箱在中國港口蓄勢待發,某種程度上也反映了國際市場依然看好中國下一階段的出口能力。」
根據Container xChange數據,近來針對660名供應鏈專家進行的一項全球調查中,大多數人預期,2023年的旺季會比去年好,認為中國消費需求將會出現反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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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華玉婷對於中國出口能否恢復到疫情前水準感到質疑,「如果成本更低且質量可以獲得保證,為什麼去東南亞的客戶要回來?」
即使自3月以來業務稍微回升,但對於像呂慶林這樣的司機來說,仍對今年的改變不抱希望。呂慶林表示,「我現在試圖賣掉我的卡車,找一份新工作,只是在等一個可接受的價碼,我不認為好日子將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