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被稱為是「東方明珠」的中國上海,近來遭受Omicron變異株襲擊,新冠肺炎疫情狂飆,7日通報再度新增近2萬例感染案例。確診病例頻創新高,疫情急速升溫,上海過去實行「精準防控」也轉向,改成跟進中國北京當局的「動態清零」政策。在強硬的防疫措施之下,上海宛如被蓋上鍋蓋,將封控亂象慢慢悶煮,當局不人道抗疫措施、民眾的憤怒成為了香辛料,最後端上桌的便是以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策略考量為名的連任野心毒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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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火悶煮:「精準防控」、「清零」搖擺不定
在過去2年以來,上海都是實行「精準防控」,用最小的社會成本控制疫情,在快速追蹤病例的同時,保障維持生產、生活的正常運轉。這在過去只要出現疫情,隨即祭出「一刀切」封控的中國各大省市眼裡看得好生羨慕,「精準防控」更是獲得了輿論的一致好評。但這一波疫情逐漸難以掌握,上海市官員為減少抗疫措施為經濟帶來的衝擊,嘗試對幾個小區進行封閉管理之後,卻發現精準防控「失準」了,而上海也走上「封控」一途。
從過去中國官方報導中能發現,上海當局仍在「封」與「不封」間搖擺,原先要分區分批封控,但在浦東、浦西依序封控之後,最後全都成為了「封控區」。這波疫情是自新冠病毒兩年多前在武漢出現以來,中國規模最大的一波疫情,上海市政府5日召開疫情防控記者會時表示,自3月以來,上海的這波疫情累計陽性感染者超過7.3萬例,形容「形勢極其嚴峻」,而這還不包括「可能隱瞞」的案例。
中國國務院副總理孫春蘭抵達上海後,表示堅持「動態清零」總方針不變,將努力用最短時間實現社會面清零。中國15個省份派出約3萬8000名醫護人員至上海協助完成核酸檢測。此外也有武裝警察、解放軍等進駐協助對抗疫情、維護社會治安等。
但北京要求各地進行的「清零」,採取的是世界上最嚴格的措施,只要病毒檢測呈現陽性就是隔離,有感染風險的人行動會被限制,更發生過企業員工、購物民眾、用餐民眾由於被視為密切接觸者,而被迫再辦公室、商店和餐館裡隔離。而這一個月以來,也有越來越多跡象顯示,「清零」已經力不從心,民眾的忍受度已經消耗殆盡。
加入香「辛」料:封控下亂象不斷
在封控措施之下,除了缺菜少糧之外,醫療資源也極度缺乏。曾流傳出一段影片,嬰幼兒被迫與父母分開,集中在醫院裡隔離,但只有10個醫護不分日夜負責照顧200多名嬰兒,尿布濕了沒人換,有些孩子的屁股都爛了,也有孩子餓了沒人餵,一張兒童病床擠了十幾個兒童。
還有一名護士在家中哮喘發作,自行用藥仍無法緩解,家人將其送到工作醫院就醫,卻因「疫情防控需要」為由遭到拒絕,雖然轉往其他醫院求診,但仍因病情耽誤,該名護士不幸離世。
有疾控中心專家與上海市民對話時,透露了防疫系統癱瘓內情,指出病房很緊張、隔離點沒有房間、沒有救護車,「健康雲」甚至還會把陽性寫成陰性。這名專家表示,專業人員也「要被逼瘋了」,說話根本沒人聽,「現在全部把這個病變成政治性的一個疾病。花了這麼多的人力物力財力,就在防流感,你看到現在哪個國家防流感這麼防嗎?」
在大批武警及解放軍進駐之下,雖然官方宣稱都是「醫護人員」,卻能在街上看見這些「醫護人員」持槍,讓網友不禁譏諷是「槍口下的防疫」。近來有多起穿著防護衣的「大白」對上海民眾拳打腳踢的畫面流出,即使向事發地點所在轄區的派出所尋求說法,也只得到「現在防疫是頭等大事,其它的都靠邊」的回覆。
Omicron變異株襲擊許多國家,歐美疫情最嚴重時,每日也會新增數十萬人,但是不少國家知道這是種感染力超強、致死率卻極低的病毒,因此選擇逐漸開放,並「與病毒共存」,但是習近平卻仍然抱著「清零」不放,為的是什麼?
抗疫策略其實參雜了許多政治因素,《深圳特區報》報導指出,動態清零還是與病毒共存是一種制度之爭、國力之爭與治理能力之爭,甚至是文明之爭。在官媒大力吹捧之下,中國靠著「動態清零」成為防疫優等生。
中國政府在去年6月7日發布的《抗擊新冠肺炎疫情的中國行動》白皮書當中提到,習近平高度重視並親自指揮部署,不但為中國人民抗擊疫情「堅定信心、凝聚了力量、指明了方向」,還要向國際社會分享「中國抗疫的經驗做法,闡明全球抗疫的中國理念、中國主張」。
而在美國等西方國家先前的抗疫不力之下,中國貌似靠著封城穩定了疫情,以少感染少死亡來凸顯中國的制度優勢和習近平的領導能力。因此對於習近平來說,這場抗疫之戰輸不起、不能輸,而且還得靠著其親自指揮的「動態清零」,實施「最全面最嚴格最徹底的防控措施」打贏這場疫戰。
在「動態清零」策略不退讓之下,抗疫勢必會成為「長期鬥爭」,而在經濟重要城市上海進行封控,鄰近的崑山、長江三角洲也被影響重挫,將成為今年中國經濟最大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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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於習近平來說,真正重要的仍是今年即將舉行的中共二十大(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動態清零」是習近平親自拍板的防疫原則,若是被證明可以被取代,習近平的權威勢必會受到衝擊。習近平也不願看到隨著「與病毒共存」出現的大量感染,影響到自己的政治目標,才因此大費周章進行清零。
比起疾病的控制,習近平更關心對於社會的控制,而這從網路上關於上海疫情的多篇評論文章,在浦東以及浦西確診人數「達標」之前,紛紛「清零」一事就能看出端倪,習近平把防疫做為體現制度優勢和個人成就的工具,但在嚴防死守的同時,也可能把中國的防疫退路一同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