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AV產業近年逐漸萌芽,成了新興產業,AV、女優不再是媒體禁忌話題,反而開始像藝人、明星般,躍上新聞版面。《NOWnews今日新聞》深度報導AV產業,揭開成人影視圈的神秘面紗,除了訪問AV男優女優、導演、製片公司外,也到現場直擊,了解AV片場的實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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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底某天的傍晚,AV導演Young Johnny與他的工作團隊,齊聚在南投某家民宿,他們包下整棟樓三間房,正準備拍片。開拍前夕,除了Young Johnny正與片商通電話討論細節外,其他劇組成員,包括燈光、攝影、收音、助理等劇組人員,還在悠閒聊天,準備先吃晚餐。現場看來最緊張的,當屬男女主角,男優小齊與女優Vicky。
台灣的男優女優人數還不算多,雖然有許多熟面孔,但對初入行的男女優來說,彼此常常仍都是第一次合作,到片場才會認識。要讓兩人化解尷尬、緩和緊張氣氛,最重要的角色,就是現場的技術指導。而這天肩負此重責大任的,就是資深男優兼經紀人Jacky。
Jacky入行約3年多,自己原本也是攝影師,因緣際會投入AV拍攝,拍著拍著自己也成了片中主角,他擔任男優的作品,累積已近百部,是台灣AV相當資深的男優。隨著年齡漸長,除了拍片外,他也開始擔任經紀人角色,幫旗下藝人接案。但有時也會受圈內導演好友拜託,到片場擔任技術指導的角色。
片商TWAV去年底啟動圓夢計畫,讓爭議網紅鄧佳華上陣當男優,但處男鄧佳華毫無經驗,導演圤智雨就找來Jacky幫忙指導。TWAV製片Morgan說,這種角色就像電影的武術指導,負責在現場調整動作,「去年還沒有,但現在開始出現了,有了男優指導、女優指導,我們就能把事情做得更好。」
Jacky說,有的男優自認性經驗豐富,但這跟拍攝是兩回事,不是會做就好,還要會演,「拍攝要有很多元素,包括口交、把玩、調情的戲,演員的眼神、叫聲、動作、肢體等,都要教,要調整他們的動作,還有走位。」
他舉例,有些導演為了畫面好看,可能會嘗試較高難度動作,但反而會苦了男優,做不出來或不好拍,他就會在現場溝通,看如何在演員與畫面之間取得平衡。Young Johnny也說,像Jacky這樣的經紀人,在片場扮演演員與導演之間溝通管道,角色相當重要。
男優小齊與女優Vicky到場後,Jacky與他的女助理先要兩人清潔身體。清潔是對合作夥伴的尊重,如鄧佳華的衛生習慣很差,拍戲前圤智雨與Jacky就要多次要鄧佳華先清潔洗乾淨,還要戴上橡膠手套檢查清潔狀況,避免女優困擾。
小齊與Vicky清潔過後,兩人躺在雙人大床上,開始調情培養默契、對台詞。Jacky幫兩人大致講解拍攝的劇情,哪些橋段是關鍵,提醒兩人畫線標重點。小齊與女優Vicky兩人首次合作,加上現場工作人員近20人,兩人不免緊張,Jacky與助理就會適時開玩笑,緩和氣氛。
不過小齊與Vicky太過生澀,背劇本台詞不夠熟練,Jacky也會正色要求兩人、「不要只用眼睛看(劇本),要唸出來啊!」兩人念台詞念得卡卡,Jacky不斷要兩人多練習。小齊看了其中一句台詞後問,「這句可以用台語講嗎?」Jacky說,片子要賣到中國,不能講台語。
不久後,Jacky與助理離開房間,留下小齊與Vicky繼續對戲。房間外,機器都已架設好,Youny Johnny與團隊閒話家常,Jacky也加入聊天行列。Jacky說,國外有知名歌手與網友一夜情後,在保險套加入辣椒醬殺精,避免遭人利用,不料網紅還真的因此中招,陰道灼傷,氣得揚言提告。
話題一轉,Jacky又聊到有些男生喜歡入珠,但其實入珠會讓女生很不舒服,而且陰莖外觀會變得很驚人,女生不見得喜歡。他說入珠只是植入皮膚下層,並未固定,有次拍戲,女優幫有入珠的男優口交,竟是含著這些珠珠來回移動,讓那天的男性工作人員,看了也不自覺痛了起來。
這次在南投的拍攝現場近20人,多數工作人員都是男性,除了女優,現場仍有3、4名女性工作人員。撇開聊天話題屬18禁,大夥就是打屁講幹話,嬉鬧氣氛與一群好友的聚會無異。
開拍前半小時,Jacky再回到房間,給了小齊兩個秘密武器,一是一罐蜆精,另外是一包粉狀健康食品。Jacky說,這秘密武器與日本AV男優强推的瑪卡,成分類似,一盒只有十包,藥價四千元,換算後一包約四百元,有助男優維持狀況。
不過負責道具的工作人員還是調製了約10CC、類似白色乳液的稠狀液體。這道具能假裝精液,若男優射不出來,就可以派上用場。他說,還是要準備一下,以備不時之需。
Jacky透露,假精液通常是用太白粉、煉乳、綠茶,若無太白粉,用糯米粉也可以,加入牛奶、煉乳、蛋白或奶球當基底,有時候也會加入果糖,變成淡黃色稠狀物,但顏色仍偏淡,所以還要再調色,最常用的就是綠茶,加入後的顏色就會剛好,光看外觀幾乎以假亂真,最重要的,「還可以吃」。
Jacky還補充,調製還是嫌麻煩,現在市面上也有直接販售,標榜「像精液」的潤滑液,有時為節省時間,劇組也會直接使用。
這次AV劇情是Young Johnny自己編劇,內容是表哥偷偷潛進表妹房間,褻玩表妹內衣褲,還偷看表妹洗澡,被表妹發現後,表妹要求給封口費,不然要跟表哥的媽媽告狀。表哥無奈付錢,表妹勒索成功後加碼開福利,讓表哥摸胸部,甚至還要幫表哥破處。
剛開始拍攝的前兩小時,還不到重點戲,主要都是為了表哥表妹發生關係前的鋪陳需要。但小齊與Vicky畢竟非專業演員,初次合作加上又是成人劇情,兩人對白時常卡住,NG連連,讓Young Johnny也不停喊卡。
不過Young Johnny對兩人相當包容,耐心教戲,努力克服拍片障礙。他說,劇組如果太兇,讓男優壓力太大,反而會更難進入狀況,男優若因此無法勃起,拍片進度更會受到影響,「我覺得不忍苛責啦,就像你叫人拍廣告演吃東西,都已經很飽了,你還要人家裝得很美味,這太不近人情了。我們都是良好溝通啦!(演員)有什麼需要都可以跟我們講。」
知名的AV影評人、「PLAYNO.1玩樂達人」創始人一劍浣春秋也說,生澀有時反而是台灣AV的賣點。台灣AV金主來自中國,中國觀眾看到台灣男女優不會演,演得超尷尬,反而會覺得很好笑,「天啊這樣也可以做(愛)喔?怎麼會這樣。」
開拍後約兩小時,表哥與表妹終於把前因演完,表哥同意付封口費,剛洗完澡的表妹立刻脫掉浴巾,色誘表哥。接下來這幕稱為「口戲」,就是女優要為男優口交。隨著劇情逐漸進入高潮,男女優的專業就更重要。
現場毫無清場,在約20人眾目睽睽眼光下,女優要毫不扭捏立刻脫衣,三點全露展現胴體。男優任務更是重大,這一幕在開拍前,導演就提醒,「等等你要立刻硬!」只有男優女優都能隨時配合劇情需要,完成任務,拍戲過程才能繼續下去。
新銳AV導演阿嘉(化名)說,他拍AV後也曾被男優女優的敬業態度震攝到。他說有次到辦公室拍攝OL劇情,因拍攝經驗不多,擔心女優尷尬,因此下令清場。開拍後瞬間,女優突然說,她的潤滑劑放在辦公室外,阿嘉本來要聯絡助理幫忙拿進來,沒想到女優直接光著身子跑出去又立刻跑進來。
「我們都很尷尬,女優反而不尷尬,這讓我們意識到,我們的尷尬好像反而顯得我們不專業,女優卻是自認AV界先驅,很享受在自己的角色中,後來我們再沒有提出清場兩個字。」
優秀男優的敬業態度,更是讓所有男性都甘拜下風。阿嘉說,有次拍戲,拍了兩個多小時,男優都還沒射,且還是硬到底都沒有軟掉,後來是男優先說,「導演你要喊卡,要射的時候跟我講,你要喊卡我才會停。」阿嘉趕快喊卡,男優才繳械射出。
拍攝結束,阿嘉跟男優閒聊,為什麼可以這麼持久?男優用充滿自信的口吻回說,「當你決心踏入這個領域,就要懂得如何保養。」對男優來說,做愛射精跟老二充血是兩回事,一般男生抽插久了都會忍不住射出,但男優注意的是陰莖的充血狀態,平常都要靠多吃健康食品保養。
阿嘉說,拍片時中間可能會喊卡休息,男優可能會軟掉,但男優會直接在現場尻槍,「就看著我尻,現場很多人,能做到這樣不害臊、當作沒人進入冥想,保持(老二)充血,這需要高難度,他(男優)就現場演示給我看,尻到硬了有感覺,男優就說,『我們也聊得差不多了,我也熱身完了』,他就上場了。」
Jacky也提到,他剛入行拍戲時,導演要求他要能長時間不射,他就認真練習,但後來拍片又很常遇到,導演又要求,「我要你射就要射」。他說這有很大難度,射不出來、人家又要這個畫面,自己也會很痛苦,「如果不行,大家只能等OK,但整個劇組包括攝影、燈光、導演、企劃,全部的人盯著你,問你好了嗎?壓力都在你身上。」
小齊與Vicky雖然在背台詞、念台詞上顯得生澀,好在兩人在拍攝AV的專業上仍有其專業,小齊說硬就硬,Vicky也隨即跪下為小齊服務,讓Young Johnny迅速喊卡,完成拍攝。
一部AV的拍攝時間,快則4到5小時,正常約需8到12小時。小齊與Vicky從表哥做壞事、表妹揚言勒索告狀,再到完成「口戲」,進度約到了三分之一,但已從傍晚5點拍了兩個多小時。劇組當晚會直接在民宿過夜,但我們還要趕回台北,《NOWnews》直擊現場在看完「口戲」後就先離開。
Jacky說,AV片場都是實景,很少會有太多成本自行搭景,所以如果是劇情是在咖啡廳,就會在真正的咖啡廳拍,劇情是辦公室就會在真正的辦公室拍,若是在摩鐵,就會在真正的摩鐵拍。但台北的商家比較不願出借場地,所以多數AV片場只能千里迢迢南下到中南部找場地。
Jacky說,他會自稱像他們這種男優女優是大尺度演員,雖然拍片內容是限制級,但拍片工作與藝人類似,「(我們)工作時就是演員,跟偶像劇的演員一樣,下了戲就是一般人;藝人是人、男優是人、女優也是人,我們都在做正當的事。」他還是希望外界能平常心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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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ng Johnny也認同,「性無法取代,就跟肚子餓了就要吃東西一樣。五年前、十年前,你在台灣說要拍A片、當女優,大家都覺得不可能,但現在很多女生(當女優)不是缺錢,是覺得這行業很酷!」他說,當社會風氣越來越開放、越來越健康,台灣的AV產業才會繼續蓬勃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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