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俄羅斯與烏克蘭衝突不斷,2者在歷史上的愛恨情仇、文化淵源等,也成為外界研究的焦點。說到近代烏克蘭,雖然是從前蘇聯獨立出來的國家,但其實在那塊土地上,曾經存在著1個被視為東斯拉夫民族共同文化母國的國家-基輔羅斯,還出過1位無論是膽識、魄力還是謀略,都不輸給現代戰鬥民族總統蒲亭(Vladimir Putin)的巾幗英雄,她就是第2位基輔羅斯大公伊戈爾(Igor of Kiev)的妻子,也被稱為「基輔的奧爾加」(Olga of Kie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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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奧爾加確切的出生年月日已不可考,一般認為她生於西元890年前後的普斯科夫(位於現代俄羅斯西北部的1座城市),有維京人的血統,歷史上對於她結婚前的記載非常少,只知道她大概12歲至15歲之間嫁給基輔羅斯大公伊戈爾。彼時,基輔羅斯還是個年輕的國家,是由維京人奧列格(Oleg of Novgorod,第1代基輔羅斯大公與第2代諾夫哥羅德大公)統一零散的東斯拉夫部落後所建立起來的,地理位置大致涵蓋了今日的烏克蘭、白俄羅斯、波蘭等地;而在部分史料則提到,奧爾加便是奧列格的女兒。
奧列格能征善戰,在他統治時期,古代羅斯國家略現雛形,然而,他的繼位者並非是他的兒子,而是第1代諾夫哥羅德大公留里克(Rurik of Ladoga)託孤給他的伊戈爾,因此也有人說,伊戈爾與奧爾加是屬於政治聯姻。
西元912年左右,伊戈爾開始正式統治起基輔羅斯,奧爾加則成為大公夫人。與前任的奧列格一樣,伊戈爾在政治和軍事上非常有才華,也繼承了奧列格的擴張政策,積極同化周遭的原始斯拉夫部落,戰事連連告捷,野心膨脹的伊戈爾,甚至開始2度入侵拜占庭帝國,率兵攻打君士坦丁堡,卻嚐到少有的敗績,拜占庭士兵使用的「希臘火」讓伊戈爾的的軍隊死傷慘重、實力大減。
消息傳回基輔周邊後,很多原先歸順的部落都開始蠢蠢欲動,想要擺脫伊戈爾的控制,其中威脅最大的就是德列夫利安人,查覺到部落叛變意圖的伊戈爾,隨即向德列夫利安人發出警告,並在索貢巡行時,逼迫德列夫利安人上繳加倍的貢品和黃金,結果被憤怒的德列夫利安人以極為殘酷的方式殺害,奧爾加也因此成了寡婦。
德列夫利安人的放肆與羞辱,讓奧爾加感到非常憤怒,但她也明白政權不穩之際,不宜與對方直接衝突,於是她表面上不動聲色,對使臣們非常客氣,先是安排他們休息,承諾會給他們回覆和應得的尊榮,然後趁他們毫無防備之時,下令將他們活埋致死,據說這項殘酷的作業進行時,奧爾加就站在坑前,詢問那些驚恐的使臣,這樣是否有符合他們「對尊榮的期待與口味」。
與此同時,奧爾加也沒讓風聲有任何走漏到德列夫利安部落的機會,當手下還在為活埋坑填土時,她就派使者帶著自己的親筆信送去給馬爾,表示願意嫁給對方,但只派20個使臣根本不夠,應該派遣1支更大規模的提親隊伍才行,最好是由德列夫利安最尊貴的菁英組成。
▲奧爾加活埋德列夫利安人的來使。(圖/翻攝自網路) 馬爾公爵見信,誤以為真能抱得美人歸,就又派出1支豪華隊伍,成員大多是德列夫利安的統治階級,趕往基輔。奧爾加一樣熱情的歡迎了他們,請他們去浴室清洗一下、除去路上沾染的風塵後,再來商討婚事;結果迎親隊伍剛走進大浴室,奧爾加就立刻將門鎖上,用一把火把他們全部燒死了。
隨後,奧爾加又給馬爾公爵寫了信,要求對方在「殺死她丈夫伊戈爾的城裡」(伊斯科羅斯),準備好大量的蜂蜜酒,讓她可以為亡夫暢飲、哭泣並舉行葬禮,之後再迎接下一段婚姻;緊接著又帶人親自去到伊斯科羅斯,聲稱是自己想趕快見到馬爾,所以快馬加鞭,使節團隨後就會趕到。深信不疑的馬爾,不但滿足奧爾加所有要求,還讓一大票德列夫利安人一起赴宴喝酒,等到酒酣耳熱、德列夫利安人全都酩酊大醉之際,求親宴席瞬間變為殺戮現場,馬爾公爵等人全數被殺,扔進了事先挖好的大坑中。
已經殺了這麼多人,但奧爾加仍不滿足,根據無法被求證的史料記載,她告訴伊斯科羅斯城的平民,願意饒恕他們,也不要他們上繳什麼昂貴的貢品,只要每戶人家都進貢幾隻鴿子即可;以為可以活命的德列夫利安人立刻照辦,結果奧爾加的人馬出城後,就在鴿子腳上綁了浸滿油的破布,點燃之後再放牠們飛回城內,無數的房子就這樣陷入火海,好不容易逃出城門的平民,卻發現外面早已被奧爾加的大軍團團圍住,就這樣,數以千計的人被殺,剩下的則被變賣為奴,直到這個時候,奧爾加才真正有了大仇得報的感覺。
▲奧爾加報復伊斯科羅斯城的平民。(圖/翻攝自網路) 回到基輔羅斯的奧爾加,繼續為年幼的兒子掌管國家大事,以攝政的地位,直接掌控國家大權,直到兒子成年、開始到處征戰後,奧爾加都還算是基輔羅斯的實際統治者,因此在有些文獻中,也尊稱她為「女大公」。
雖然血腥屠城的傳說,讓奧爾加蒙上一層殘酷的面紗,但實際上,在她統治下的基輔羅斯,內政外交都相當傑出、有序。伊斯科羅斯城一事讓奧爾加威名大振,也讓周圍部落見識到她生為女子,卻絲毫不輸男人的氣魄,得到古羅斯人民乃至各斯拉夫部族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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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加也明白,只靠戰爭和殺戮是無法治理好國家的,索貢巡行這種原始野蠻的徵稅制度,只會招致各部族的仇恨,於是便展開稅賦改革,還頒布了一系列的法令,通過成文法條來治理廣袤的國家,也增強了基輔羅斯核心與各斯拉夫部族的連結。對外方面,她亦主張與東羅馬(拜占庭帝國)和平共榮,並多次造訪君士坦丁堡,改善了長年來與東羅馬的敵對關係,甚至還在那裡受洗。
儘管奧爾加沒能讓她的兒子,斯維亞托斯拉夫也接受基督信仰,但奧爾加對信仰的態度,確實影響了她的後代,基輔羅斯和拜占庭帝國從此建立了千絲萬縷的聯繫,變得更加歐洲化,而奧爾加也在死後百年被俄羅斯正教會追封為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