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上癮(5)

▲調教上癮。(圖/shutterstock)
貓說-2020-09-09 22:21:00
日子還是安安靜靜地悄悄過去,我的生活依然沒有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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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都是吃一樣的餐廳,晚餐之後的散步走的還是一樣的路線,每天都是工作室和家反覆的雙點一線,生活唯一的起伏是我出門去便利商店買晚餐的路上,撿到了一隻被撞得半癱的老波斯貓。

那是在一個週末午後繁忙的街頭上,牠被司機移到路邊,渾身血淋淋的,承受著來去匆匆的路人血淋淋的忽視。

牠低垂著頭,望著自己半身不遂的身體,一臉呆滯,眼神卻有種看透生命的淡定。

我於心不忍,急忙跟附近藥局借了紙箱,把貓咪送去最靠近的獸醫院,獸醫花了三個小時把貓咪搶救過來,用掃描儀掃過貓咪的頸後,說貓咪身上有晶片。

晶片證明貓咪是有主人的。

獸醫給貓咪主人打了電話,晚餐時間的獸醫院有點冷清,所以主人冷漠的聲音我聽得格外清楚,「發生車禍?癱瘓?癱瘓的貓我要來做什麼?」

獸醫耐著性子跟主人解釋牠現在的病情,包括貓咪出車禍治療所需要的醫療費用,「行行行,你們幫我送去收容所,我明天來付醫療費用,這樣可以嗎?」


他們的對話到後來,獸醫忍不住憤怒地掛掉電話,罵了一句髒話,「媽的,又是棄養!」

我轉頭隔著玻璃瞥了一眼手術台上虛弱的貓咪,呼了一口氣,輕聲對獸醫道,「別送收容所,我養牠,可以嗎?醫療費我待會兒就結清。」

不知道為什麼,我那時候就堅定地想要負責殘疾的牠之後短暫的貓生,雖然也是憑著一股衝動和傻勁,但我就是不忍心再讓牠被人類辜負。

「你確定?殘疾的貓日後的生活一定不輕鬆。」

我隔著玻璃摩挲著牠瘦骨嶙峋的身軀,點頭道,「我確定。」

牠麻醉退掉之後慢慢甦醒,牠的眼神逐漸清明,似懂非懂地望著我,我蹲下身,聲音放柔,「我有點寂寞,你願意陪伴寂寞的我嗎?」牠低下頭,蹭蹭我的手指,有著無數倒勾的舌頭細舔著我的手背。

好像在說,好。自此之後,我的生活有一隻老貓相伴,我喚牠一心,牠原本登記的名字是Eve Hsin。


與此同時,我的第七本書出版了,出版社安排我去香港進行兩天一夜的宣傳與簽書會,儘管再捨不得一心,我還是得把牠留在家裡,會有同事來幫我照顧,我在離開前依依不捨地親親牠的臉頰,「乖,媽咪要去工作了,乖乖在家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了。」

牠也很不捨地對我喵了幾聲,我感覺到牠的目光遙望著我的背影遠去。

這次在離開前,我特意在家裝了好幾台監視器,希望就算在外地也可以看看一心在家裡做什麼,晚上回到我在香港下榻的飯店,我累得躺在床上,手機開著監視器的畫面,看著一心努力爬到家門口,趴著地毯上望著門口出神。

此時,一則訊息竄出來,是那熟悉的名字,「我好想你。」

我愣怔好久,久到他又發了一條,「在忙嗎?」

常常男人簡單的幾個字,就可以擊破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圍牆,心怦怦直跳,小惡魔和小天使在發生激烈的鬥爭,我犯賤的手指還是點開了訊息,回了一個字。

在。

不多久,屏幕再度亮起,「我昨天比賽受傷了。」

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我瞬間坐直身體,精神開始緊繃了起來,我想也不想地打了一通電話過去,等電話接通傳來嘟嘟聲,我卻猶豫了起來。


我似乎不曾主動打電話給他,雖然很想,但是我不曾這樣做,因為我很害怕,害怕被他老婆發現,害怕聽見電話的另一頭傳來的幸福聲音會被自己撕裂。

我不得不承認此時我是衝動了。

還沒等下按下取消通話,電話就被他接了起來,我聽著他沉穩的呼吸,眼前浮現那張邪魅張狂的俊顏,正扯著一邊的嘴角似笑非笑,我閉上眼睛,不願意主動打破沉默。

「你打給我,是為了浪費電話費嗎?」

我重新躺回床上,望著天花板上復古的花紋發呆,「你也知道國際話費很貴的,知道你沒事就好,我要掛電話了…」

「這次受傷讓我沒辦法進半決賽,妳知道我為這場比賽付出了多少。」我聽見他躺在床上的吱吱聲,想像著他習慣性地枕著自己一隻手,一隻腳跨在另一隻腳上,跟我聊天的畫面。

我無奈道,「那你需要什麼?我的安慰?」

他笑,「可以那是最好。」

我在電話的另一邊無奈地攤手,雖然知道他看不見,「你知道遠水救不了近火。」

「如果我也在香港,你就來幫我滅近火的意思嗎?」他喝了一口水,我聽見玻璃杯輕輕碰觸到床頭櫃的聲音,猜測著他現在的表情,不知道他是以怎麼樣的心情打這通電話,內心是波濤洶湧還是安逸如鏡?

但我也只有一個答案,好。

《下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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