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駿亞一身西裝筆挺,第一次出書,把女友李燕找來當嘉賓。聊起初入行,大約在18年前,趙駿亞的模特兒合約到期,簽了新東家,他將白皙的肌膚曬得黝黑,學了衝浪,加入健身房會員,把頭髮剪成栗子頭,這個改變,成功地讓他在廣告市場發光發熱。
「對當時的我來說,拍廣告是個大收入,可能可以撐一兩個月,甚至更多。」
後來拍了戲,也一直以陽光形象走跳,趙駿亞這回當了作家,受訪時比過去更緊張了些,畢竟是「第一個孩子嘛」。
訪問前,我翻了翻這本書,對其中一小段故事特別感興趣,趙駿亞在環島時約了以前在馬祖當兵的長官聊聊天,篇幅不大,就2頁。趙駿亞想起那天的光景,除了滿滿的回憶之外,還多了成為大人之後的感觸:「他是以前我們步兵營的副營長,後來退伍,去土地銀行當保全。」
以前馬祖就1千300個人,長官掛著中校階級,底下管很多阿兵哥,走路都有風,「我記得那天我們站在門口聊天,大概10分鐘,他的上司就走出來說不要聊太久,他就趕快又進去了。」
看著過去威風凜凜的長官,現在受僱於民間單位,趙駿亞心裡有些震撼,但他明白,每個人要的東西不同,軍人退休後即便有終生俸,但也不能就這麼閒著,還是得找個簡單的工作,認認真真地過日子,趙駿亞看著桌面,微微吐出一句:「這樣也挺好的!他一定也是為了家人。」
收起感傷的場面,想起以前當兵的日子確實有趣,趙駿亞說,以前晚上要站安管,外島有夜巡察哨,當時的連長很愛來查勤,老是偷偷摸摸地出現在你的營區,要是你沒發現,禮拜天放假就得去憲兵隊掃地。
偏偏趙駿亞就看不慣他這樣,某次換他執勤,就快要交接時,鄰居的狗突然吠得大聲,他心想:「不會吧,我都快下哨了。」果不其然,連長帶兵在附近的山坡上準備突襲。
趙駿亞拿手電筒一照,不知道哪來的膽子竟嗆:「連長,你現在是要從這邊爬上來?還是要走大門?」長官看著他,咬牙切齒,但是怎麼也得爬,這股氣可吞不了。以前那些「鳥事」現在想起來都格外有趣。
現在的馬祖不同以往了,趙駿亞前幾年坐船回去看了看,「現在裁軍,軍人少了,這些馬祖人,他們以前賺軍人賺很多錢,但現在軍人少了,居民也少了。」
趙駿亞這麼喜歡戶外運動,我問他有沒有想嘗試鐵人三項,他想都沒想就搖搖頭,「我不覺得我做不到,只是這種挑戰,好像少了一些沿途的風景。」就如同他騎著三輪車,經過彰化的「巫家捏麵館」時,因為想借廁所走了進去,聽著老闆滔滔不絕地說著捏麵歷史和由來,即便這些民俗知識在我們日常生活中用上的機率很小,卻也就這麼記了一輩子。
環島的最後,亮哲帶著女兒去跟趙駿亞聚一聚,這是訪談中他露出過最溫暖的笑容,想到亮哲可愛的女兒,他輕輕地喊了聲:「真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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