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當你很愛一個人,你就會願意為他調整」──妳懂,因為妳一直在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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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後來會在那份愛裡調整那麼多。妳不是不能為愛調整,起初妳也甘之如飴……直到妳發現自己是那份關係裡,唯一不斷地在調整的人,妳開始憤怒、心酸,讓妳憤怒的是他的自私,你心酸的是即便妳都已經那麼憤怒了,可是妳發現自己最後還是默默地又調整了,因為妳覺得自己如果不調整這份愛應該就會走不下去。
妳也聽說過:「如果妳真的很愛一個人,既然都已經付出,就不要預設他的回應,因為那樣會讓他有壓力」──妳懂,即便妳都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妳還是會在他漠然的反應裡悲傷;又或者,在他突然爆發的憤怒裡驚惶失措。他現在對妳的反應,不是太冷就是太烈,你們已經很久不曾有過愛的日常。
妳懷念那些你們曾經有過的日常,那是妳現在情緒的庇護所,每當妳感覺沮喪、覺得無以為繼,妳就會發現自己又站在那些回憶裡。妳在那些回憶裡問自己的,從來都不是還「要」或「不要」這份愛,因為這樣的問法會真的讓人做出決定;妳問自己的方式總是「捨得」還是「捨不得」這份感情?妳從來沒有得到真正的答案,因為會這樣問自己的人,從來都不需要答案,他們總是捨不得地又哭了一場,然後最後又捨不得地留了下來。
每當妳又在他的情緒裡受了傷,可能是因為他那天心情不好,可能是因為妳剛好碰到了他的死穴,妳連自己「是不是真的在一份感情裡期待太多」這樣的理由,都拿來塘塞過自己了……那是妳在無數次傷心後的終於明白,原來你們後來在那份感情裡地位懸殊的原因,是因為他可以失去妳,可是妳卻不能沒有他。於是他成為那份愛裡唯一可以制定規則的人,而妳明明都已經那麼小心了,卻還是動輒得咎。
妳仔細地遵守著那些規則,就像妳那麼小心地想呵護那份愛。妳以為只要依照規定就可以留住,可是妳後來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留住什麼,妳最早失去的是快樂,後來失去的是自信,直到妳最後還是在他的規則裡,失去那份愛。
妳這才懂了!原來「調整」跟「退讓」是不一樣的。「調整」是雙方一起努力,目的是為了要更靠近彼此;可是「退讓」,卻經常只是單方被推向了更遠的地方。
妳終於了解,原來,你們的距離早就已經那麼遙遠。原來,被強留下來的人,其實都早就已經走開。
那是妳在那場回憶裡,最後的明白。在感情裡委曲求全的人,到最後總是連自己都一起失去。與其苦苦等待對方的改變,還不如改變掉一切,重新找個值得的人來愛。
在感情裡只能選擇「退讓」的人,永遠等不到感謝與珍惜。只有會害怕失去妳的人,才能給妳最珍貴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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