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逢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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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屬療裎(1)
專屬療裎(2)
*
相親事件過後又過了幾天,鄧海欣面對自家老媽就兩招,能躲就躲,不能躲就裝死。鄧母拿她沒辦法,變本加厲逮著她就狂念,鄧海欣乾脆睡在醫院休息室裡,一時之間其他醫師還以為她野心勃勃,瞄準今年度的院內最佳醫師獎。
只有鄭栯喜知道她的痛苦,雖然上次毫不留情地把鄧海欣趕出去,但看在兩人一路同窗還同院的孽緣上,鄭栯喜很厚道地幫她回家拿了一些衣服。
「妳媽差點念死我。」
鄭栯喜青著一張臉看鄧海欣。
「她連妳都念啊……」
鄧海欣不敢置信,抱歉地看著好友。
「說什麼女人青春有限,三十歲以前是挑人,三十歲之後就是被人挑。」鄭栯喜揉了揉太陽穴,「妳害我少睡一個小時去拿妳的衣服,還被精神轟炸,欠我一頓飯。」
「好好好。」鄧海欣不敢反駁,鄭栯喜要吃君悅她都認了,自家老媽實在太可怕,而且什麼挑人不挑人的,聽在她跟鄭栯喜耳裡,就是討人厭的父權思想遺毒。想到這個,又讓她回憶起幾天前的王八蛋先生……
「妳不是說去相親?結果怎麼樣?」鄭栯喜哪壺不開提哪壺。
「別說了,嫁他我寧願跳河。」
「這麼慘?」
「唉,我先回去了,下午門診要開始了。」鄧海欣揮揮手,意興闌珊地告別。鄭栯喜看她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也知道那場相親肯定沒戲,很乾脆地放走她。
鄧海欣回到自己的門診前,拖著一袋衣服,正想鑽回診間稍微瞇一會,卻看到一個男人斜靠在門口,專注地看著掌中的手機。男人身材修長,搭配全套西裝,簡直帥得不能再帥了。
但鄧海欣心跳一個不穩──完全是嚇的。靠、靠北邊走,竟然是季仲軒啊!
這傢伙怎麼會出現在這?
自己這幾天都很注意掛號單,沒看到他要回診啊!難道是單純來找自己敘舊的?這傢伙不是討厭自己討厭得要死……
鄧海欣下意識就想逃,但她才轉個身,就想到自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遠的不說,三十分鐘後就是第一個門診,她是能逃到哪裡去?
她僵硬地轉過身,緩步向前,看著倚靠在自己門邊的季仲軒──要死了,這姿勢活生生是一個討債的節奏啊!
她皮笑肉不笑地開口,「高中同學,我想我沒欠你錢吧?」
季仲軒看見是她,輕輕微笑,把手機放進西裝褲口袋裡,看起來極為優雅。他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妳是沒欠我錢。」稍微停頓,目露凶光,「但妳欠我別的東西。」
噹啷!
鄧海欣聽見自己腦海裡有東西摔碎的聲音!
天吶,被發現了!她心裡拚命尖叫,一張臉唰地慘白。她咬了咬牙,「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哦?」季仲軒揚了揚好看的眉,伸出手,忽然換了個方向,把鄧海欣困在他與牆之間,「妳確定要否認?妳要說妳沒偷了我的……精液?」他的聲音很低,傳進鄧海欣耳裡,鄧海欣卻整個人瞬間都不好了。
她嚇得跳起來,猛地推開季仲軒,「哪有這回事,你的早送檢驗科了,你、你發神經啊!我偷那種東西幹什麼?」
她話一出口,就知道不好。
季仲軒這傢伙當年能與她爭奪一二名,腦子可不是什麼豆腐渣、水泥貨。
自己剛剛不應該這麼緊張,話一出口就留下把柄,直接說自己弄丟或者打翻了都比現在好啊!她如今只能期望,季仲軒就這樣讓事情過去。
但想像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季仲軒笑得好像偵探片裡的偵探,已經知道犯人是誰的模樣,「早送了是吧?」
他好整以暇地拿出錄音筆,晃了晃,「我本來不想再見到妳,打算直接跟你們醫院的檢驗科要報告,但妳知道對方說什麼嗎?當天根本沒收到我的檢體,那現在妳又說早送了,到底是誰說謊呢……」
鄧海欣感覺到天上彷彿有道雷打下來,打得她外酥內嫩,冒著焦煙。
「你……」鄧海欣抹了抹臉,都是聰明人,也不想垂死掙扎。她揚起臉,尖錐子般的小臉紮著馬尾,乾脆地認輸,「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季仲軒還是笑。
他向前一步,這時候鄧海欣才發覺,當年只比她高一點的青澀男生,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長成成熟的男人了。雖然兩人身高約莫只差一顆頭,但季仲軒靠得如此之近,還是讓她非常不自在。
「我回去之後想了很久。」季仲軒忽然退開,鄧海欣終於鬆了一口氣。
但季仲軒接下來說的話,又讓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我要妳當我女朋友,負責治好我。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治好我的病。」季仲軒又重複了一遍,「無論用什麼方法──包括陪我上床!妳要是拒絕,後果自負。」
「你瘋了嗎?」鄧海欣壓低聲音尖叫,「我幹麼要陪你上床!你有病去看醫生好不好?我哪能救得了你啊!算我跟你道歉好不好。」她用看瘋子般的眼神看季仲軒,她知道這件事情是她不對,但也不需要用這種方式彌補吧?
季仲軒撐死不過損失了一瓶精液啊!
「我沒瘋。」季仲軒搖頭,「如果妳不希望事情鬧大,被醫院開除,終身不能執業,妳最好妥協,我是認真的。」
「……」鄧海欣真的說不出話了。她看著眼前嚴肅的季仲軒,聽對方說出那番殘忍無比的話,她用盡全身力氣,逼自己深呼吸三次才緩緩開口。
「你不是這種人,也沒必要這樣強迫我。我們雖然只是高中同班三年,但我認識你。」她正色地看著季仲軒,「所以為什麼,非我不可?」
季仲軒露出一個很難看的微笑,「因為妳說得對,我是心理問題。所以心病還須心藥醫,解鈴還須繫鈴人,而妳就是我的心藥、我的解鈴人。妳──要對我負責!」
鄧海欣艱難地吞了口口水,「我想,你肯定有什麼地方搞錯了。」
「不。」季仲軒搖頭,「多虧那天見到妳,我終於決定要正視妳帶給我的那個該死的、可恨的、絕對不可饒恕的悲慘過去!鄧海欣,聽好了,如果我想從這道陰影之門裡走出來,唯有妳,才是那把正確的鑰匙。」
鄧海欣愣了愣,她當然知道季仲軒在說什麼,這件事情她一直沒忘。老實說,她也不敢忘,她一直等著,哪天季仲軒一定會找上門來報仇。
看!
現在不就來了!
*
鄧海欣跟季仲軒兩人是高中同學。
他們從高一就同班到畢業,那個該死的、可恨的、絕對不可饒恕的悲慘過去,到底是在什麼時候發生的呢?
是在剛上高二的時候。
那時課程裡有一章剛好上到人體生殖器官,一直想念醫學系的鄧海欣,當然把整章每個字都掰碎了吃下去,但幾乎把字都吃透了的鄧海欣,遇到一個很嚴苛的問題。
她做事情一向都要做到最好,骨子裡的好強基因簡直稱霸全基因序列。她從小就不喜歡一知半解,更不喜歡含糊做事。長大之後,念了一些書,她也逐漸瞭解,或許這跟自己是單親家庭,只有媽媽這一點有關係。
她不自覺地想成為家裡的男人、家裡的支柱,雖然她的性向沒改變,外表秀色可餐,女性荷爾蒙也正常分泌,但她對自己的要求,總是嚴格得讓人咋舌。
所以當時遇到問題的她,很直覺的就是要解決問題,她的人生沒有什麼面對它、接受它、處理它、放下它。
只有暴力碾壓──
「你今天放學後有沒有空?」下課的時候,鄧海欣敲了敲隔壁同學的位子。
這是誰的位子呢?
季仲軒的。
他推了推眼鏡,當時的他,年方十七,正是青春少年郎。
季仲軒本來在翻書,為了下堂課的英文考試做準備。天才只是傳說,現實是他為了考贏鄧海欣,連近視都加重兩百度。
「今天放學後?」季仲軒想了想。一、三補數學,二、四補英文,週末兩天才藝課程,今天剛好星期五,他唯一的珍貴假日,他已經打算好,要用存了好久的零用錢去買一張CD。
他看了一眼還等著他答案的鄧海欣,搖了搖頭,「沒事。」
「哦!那太好了。」高中時期的鄧海欣跟現在其實沒什麼太大差別,一頭長髮都是中分綁馬尾,老實說她從幼稚園就是這髮型,國中的時候剛好髮禁解除,就一直沿用下來,從來也沒換過。
「你來我家吧!」她看著季仲軒,坦蕩蕩地說著,「有件事情要拜託你。這件事非你不可,而且我希望你保密。」
「妳家?」季仲軒愣了愣。
他跟鄧海欣算不上太好,會坐在一起是老師排的位子。他好幾次段考考輸她,都還在筆記本上畫小人偷戳鄧海欣的頭,希望她下次考試失常,輸他幾分。
但──鄧海欣找他去她家?單獨兩人嗎?
有什麼事情非他不可,還要保密……
青春少年郎的心隱隱騷動了起來。
A片什麼的都沒看過,這絕對是騙人的話。但親身嘗試,季仲軒想都不敢想。
他的手隱隱約約有些顫抖,迎向目光清澈的鄧海欣,對方還是少女面貌,身形纖細,有著淡淡的香氣,偶爾季仲軒還會因為這股從鄰桌飄來的香味而在課堂上走神。
「什、什麼事情?」他不自覺地緊張了起來。
沒想到,他的問題竟讓眼前這一向倔強得不可思議,不光是學科,連體育都要壓男生一籌的少女──臉紅了。
鄧海欣飛快地看了左右一眼,湊過來在他耳邊,「現在不能說!」
「那、那我要帶什麼去?」
季仲軒連話都說不穩了。
鄧海欣咬著嘴脣猶豫了片刻,終於下定決心,「你什麼都不用帶,人來就好。」
「……好。」
季仲軒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飄。
接下來的課他頻頻走神,被老師點起來好幾次,要不是平常的乖寶寶光環還沒消失,坐在第一排,還這麼明顯地對老師視若無睹,早被轟出去了。
他心裡不斷想,鄧海欣是要他做什麼呢?
什麼都不用帶,人去就好,她該不會是要……
他們要做一點大人的事情了嗎?
禁忌跟刺激的感覺不斷衝擊著這個年方十七的青春少年郎,季仲軒腦裡浮想翩翩,一整個下午都把書包壓在雙腿上,不這樣做,他怕丟臉呀!
一直到放學的時候,鄧海欣沒說什麼,只示意季仲軒跟上。他們兩個是班上的第一名跟第二名,也是班長跟副班長。兩人都知道,如果走得太近,同儕之間的流言蜚語就算了,老師跟家長念都能念死他們。
所以他們一前一後地走出去,季仲軒背著書包跟在鄧海欣後面,走到鄧海欣家門口的時候,他腦海裡的猜想已經有十幾種版本跟不同的激烈程度,但他還是拉住了鄧海欣書包。
「幹麼?」鄧海欣回頭看他一眼。
「妳……爸媽不在家嗎?」天知道,季仲軒是花了多少勇氣,才講得出這句話。
「不在家。」鄧海欣搖搖頭,拿出鑰匙打開門。
鄧家不大,也才兩房一廳,還是租的,一干家具都很簡潔,看起來很乾淨。鄧海欣領著季仲軒走進自己房裡,季仲軒腿軟得跟麵條一樣,他到現在還是想不出鄧海欣找他做這件事情的原因。
她喜歡自己嗎……季仲軒的心臟跳得飛快。
還是只是叛逆期呢?想引起家長的注意?想到這裡,季仲軒的腳步又慢了。
但鄧海欣催促他。
「快進來啊!」
季仲軒被她一把拉進房間。兩人靠得很近,站在床邊,季仲軒覺得自己簡直無法思考,大腦混沌一片。他好想問個清楚,但這旖旎的氣氛讓他氣血上湧,要不是極力忍住,恐怕鼻血已經奔流而出。
「妳、妳到底、到底想要我做什麼?」季仲軒這輩子第一次口吃。
他打破爸爸的硯臺都沒嚇成這樣。
「你……」鄧海欣的眸光有些閃躲,在季仲軒眼裡看起來就是十分羞澀。
「沒關係,妳說,不管是什麼,我都會做的。」他不自覺地放軟了聲音。
是鄧海欣啊……是那個逞強又厲害的少女……季仲軒渾身輕飄飄的。
「你說的喔。」鄧海欣眨了眨眼,嘴角上揚,「太好了!我就知道找你沒錯!」
季仲軒愣了愣,難道鄧海欣的意思是,她還想找別人做這件事情嗎?
但他還來不及反應,鄧海欣就一把拉下他的褲子──連四角褲都一起拉下來。
「那你就借我看看囉!我一直很好奇,真實的到底長什麼模樣,但網路上也沒找到什麼比較清楚的,還好有你,我這次段考可以幫你作弊,讓你任選一科!」
「誰要妳幫我作弊!」季仲軒氣得都發抖了。
等等,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眼前的少女正握著他的鳥左右翻看,還拿起旁邊的相機不斷地拍照,「妳到底在幹麼啊!啊啊啊啊!不准拍!」他一把揮開鄧海欣,護住自己的鳥,一臉受辱的模樣。
「拍一下有什麼關係啦!我又沒拍到臉,沒人知道是你,而且我不外流好嗎?你就借我看看,不然課本上畫得好難想像,不實際看看我不甘願。」鄧海欣拉開季仲軒的手,又想補拍兩張。
「妳不會看妳爸的啊!」季仲軒已經瘋了,他完全沒想到高中少女根本不可能跟自家老爸有如此親密的接觸。但話又說回來,鄧海欣找他這一點才是最大的錯誤啊!
「我爸?」鄧海欣隨手在筆記本上快速地寫下筆記,「我沒看過他,我老媽說有那種老爸不如沒有,現在不知道是吸毒死了,還是哪座監獄裡蹲著。」
季仲軒被這個重磅消息嚇了一跳。
鄧海欣的老爸這麼糟糕?還是個吸毒犯?
「對、對不起……」
「沒必要道歉啦!」鄧海欣搖頭,「你肯借我看,我就很感謝你了。」
「……我才沒有說要借妳看!」季仲軒看著手上拿著相機、不斷對自己東拍西拍的少女,心裡已經槁木死灰,什麼激情?什麼偷嘗禁果?什麼暗戀自己?全都去死吧!
「小氣欸。」鄧海欣做了個鬼臉,「你自己說做什麼都可以的。你就當借我個東西看一下啦!」
「……這是東西嗎!這是東西嗎!」要不是畫面太蠢不敢想,季仲軒簡直想挺著腰在鄧海欣面前甩了。把他的鳥當東西,還想外借?鄧海欣是不是把人當白痴啊!
不,他季仲軒就是天下第一字號大白痴!
自己一整個下午的旖旎幻想,季仲軒好想一頭撞死……
想到這裡,他立刻蹲下腰拉上褲子,再也不給眼前的變態少女半點機會!
「不借了喔?真的好小氣啊……」鄧海欣露出失望的臉。
「妳當我什麼?當然不借啊!」季仲軒拿起書包,惡狠狠地瞪了鄧海欣一眼,「我要回去了!再見!」
「好吧。再見。」鄧海欣失望歸失望,但季仲軒不肯「外借」,她也不可能再去扒一次人家的內褲。
鄧海欣跟著季仲軒走到門口,勉勉強強地送他回家,在季仲軒轉身想走的時候──
「欸,再讓我問個問題……你平常也那麼小嗎?」
季仲軒差點跌跤,他回頭大怒,「妳才那麼小,妳全家都那麼小!」
受到嚴重汙辱的青春少年郎,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留下一個人站在門口的鄧海欣,滿臉苦惱,季仲軒的大小好像跟課本講得不太一樣呢……
隔天,季仲軒看到鄧海欣,心裡真是說不出的尷尬,但鄧海欣先討好地對他笑笑,還送了他一杯奶茶,雖然只是福利社的早餐奶茶,但季仲軒還是勉強給了一個笑臉。他已經決定把昨天的事情徹底遺忘,那也不用跟鄧海欣鬧得不可開交。
只是他沒想到,這會變成他人生中最該死的、可恨的、絕對不可饒恕的悲慘過去!
那天下午,班上有個女生來跟鄧海欣借數學筆記,鄧海欣當時正趕著去上廁所,揮揮手就讓那個女生自己拿。
基本上這種事情很常見,不管是筆記還是功課,鄧海欣跟季仲軒的版本都很搶手;女生多數都會跟鄧海欣借,男生則跟季仲軒借。
當時那個女生在鄧海欣書包裡掏呀掏的,掏了半天,拿走一本上頭有兩隻小花貓的黑色硬殼筆記本,她要走的時候,季仲軒還瞄了她一眼,看到她手上的花貓筆記本,心裡想,啊!她拿錯了。
他跟鄧海欣當鄰桌也當了好幾個月,老師特別喜歡把他們倆擺在第一排正中央,說什麼當全班楷模,增強班上的正面學習能量。他跟鄧海欣都對這件事情不以為然,只覺得能夠不被別人擋到也是好事一件。
所以他知道鄧海欣的數學筆記不是花貓那本,而是黑貓的才對。
但……他一個男人可以去說這麼細節的事情嗎?
人家不以為他成天注意鄧海欣才怪!
他撇過頭去,不知道自己忽略了一個人生中的重大災難。之後他想起來,無數次想打死當時為了一點面子,而不肯開口的自己。
他沒想到,當天下午,那本筆記本以一種瘋狂的速度傳遍了全班,鄧海欣跟他都被矇在鼓裡,一直到大家鬼鬼祟祟的行徑太過明顯,被英文老師抓了個正著,直接從一個竊笑的男同學
手裡拿起那本筆記本。
一看老師拿起那本筆記本,鄧海欣臉就變了,差點把桌子翻了。季仲軒還不知道為什麼,就見英文老師的臉色沉了下來,「這本筆記本是誰的?」
全班的眼光唰地看向鄧海欣。
英文老師的臉色更加鐵青,「鄧海欣跟季仲軒現在跟我到辦公室!」
季仲軒完全摸不著頭緒,跟著面如死灰的鄧海欣走出去,一直到教師辦公室,老師把筆記本給他看,他才知道……
他、他的鳥……
鄧海欣竟然、竟然把他的鳥照洗出來,貼在筆記本上!
那一頁筆記的照片上寫著「季仲軒」三個大字,旁邊還詳細地寫著她的觀察心得。中間內容季仲軒快速掃過,直到最後一段,他拚命揉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看起來偏小,手感軟,似乎有包莖的問題,味道稍重。」
季仲軒整個人漲紅,渾身抖得跟風中落葉一樣,他轉過頭,目眥欲裂地瞪著鄧海欣大吼,「妳到底有什麼毛病!」
這件事情當天就發酵,兩個人的家長都被叫來學校開會,校方以為兩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偷嘗禁果,緊急通知家長,氣得鄧海欣的老媽一到學校,還沒問清楚狀況,差點一巴掌打過去。
還好兩個人身上都帶著乖寶寶光環,自帶學業優秀BUFF,校方跟家長搞清楚事情狀況後,都覺得啼笑皆非,很寬容地原諒了兩個小孩,畢竟求知精神總不是什麼壞事。
只是謠言已經散布出去,怎麼樣都收不回來──還有人拍照分享這就不說了。
季仲軒的高中生活由此開始慘淡。他成績好、體育也可以,不至於被欺負、霸凌,但他被當成一個笑話,全校都知道季仲軒的鳥偏小、包莖還有味道,不管他走到哪裡,對方總是先看一看他的胯下,竊笑都是輕的,叫他「小鳥軒」的還不少。
這件事情如影隨形地跟著他,成為他背後一個擺脫不掉的陰影。
他身上隨時都貼著一個笑話標籤,整個高中生涯慘淡無比。他的自信被嚴重打擊,甚至改變了他的志願,他們學校第三類組本來都是瞄準醫學系去的,但他實在太想擺脫同班同學了,最後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填了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法律系。
只能說要不是他在法律這門專業也混得不錯,鄧海欣真的就罪過大了。
但這件事情也成為季仲軒一個嚴重影響生理的心病,一個他極力想遺忘的回憶。
《下周五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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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出自《專屬療裎》尖端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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