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知道這份愛並不公平。從各個角度來看,的確就是這樣。 就算再忙,妳知道自己都還是記掛著他;可是他要空閒的時候,才會偶爾想到妳。妳看見自己喜歡的東西,也會馬上試著去揣摩他的喜歡,幫他也帶上一個;妳已經訓練好自己,不要期待他的回饋,不要再期待心底想像的那些浪漫的情節,會真的發生。那不是一個容易完成的訓練,可是妳竟然好像也快做到了。妳告訴自己,有時甚至接近怒斥:愛情本來就沒有公平可言,妳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就不應該這樣斤斤計較。 妳知道那是因為妳比他聰明。但那好像也是「聰明」的宿命,大多數聰明的女人,她們在許多地方成功,可是在感情裡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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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知道自己是天生聰明,還是因為後天的努力,關於「愛」妳給自己的模擬考很多,可是那些題庫從來沒有真的命中過妳真實的愛情。妳發現每份感情要走的路都不一樣,而你們的這份唯一能夠前進的方式,就是妳必須好好照顧自己,因為他總是覺得妳一定可以、妳很堅強。妳羨慕那些看起來笨笨的女孩,因為她們看起來比較需要、也比較容易照顧,妳不知道她們是真的笨,還是絕頂聰明;就好像妳也後來覺得他其實是聰明蓋世,因為妳必須想那麼多、做那麼多,可是他就只要輕鬆地讓妳喜歡就可以。 我們明明應該在一份投入那麼多的感情裡變得更好,卻變得更討厭自己。妳厭惡自己的計較和聰明,妳在那場精疲力竭的愛裡最後學會的並不是愛錯了人,而是妳覺得自己也許並不適合愛,妳覺得愛很複雜,而愛最複雜的是妳明明想追求的只是最簡單的快樂,可是最後卻心酸得那麼複雜。妳不擅長、也不愛計較,妳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遇到感情會變成這麼小家子氣?妳覺得錯的應該是自己,妳不夠輕鬆、不夠自然,妳根本就是動輒得咎。
不知道經過多久,妳才參透。不知道妳是在複雜過後的風停雨停裡,才看清楚;還是因為妳遇見了另一個人,才終於看懂了事情的簡單。原來那些我們努力在爭取,同時又努力地告訴自己不可以的,其實一直都跟公平和強弱無關,我們真正想說的、想要的,就只是希望對方把我們「放進心底」而已。 能把妳「放進心底」的,才是愛。那個人也才從此多了一雙眼睛,就算妳再堅強,也能輕易地就看出妳的脆弱;就算妳再聰明,也總還是會為妳擔心;就算再遙遠,也那麼快速就懂了此刻妳正在想念他的孤單……那就是每一份被「放進心底」的愛的直接和簡單,它們跟公平、強弱都無關,它們只跟愛有關,愛本來就是兩個人的想念和牽掛。不曾把妳放進心底的,總是一轉身就可以把妳忘記;而妳在那麼多年以後,竟然還是會突然想起他。妳知道你們的差別在那裡,那是妳現在唯一會提醒自己一定要計較的,妳不會再欺瞞自己,就算對方想要假裝也演不長…… 無法將妳「放進心底」的,就不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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