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克華那時他才是在同志圈初出道的醫學院學生。Frank是經朋友介紹認識的，高頭大馬，相貌堂堂，卅歲出頭，事業有成。他看不出大他十來歲的優質男Frank有任何理由會看上他。他們約在Frank家，才第一次約會Frank就想上他。對Frank這上駟，他倒也願意，只是他沒告訴任何人他是第一次扮零號。當Frank從後面硬梆梆地就想頂入，他只覺肛門一緊，一根熱騰騰的肉棒擠在他顫慄不已的屁股肉之間，他突然一陣腹絞，彷彿有便要衝出肛門，他推開Frank，衝進廁所，兩人從此沒再聯絡。十年過去，他和Frank再度相遇，是在他工作的醫院。他只覺Frank看他的眼神一亮，不似十年前只想上他。是因他已長成一位風度翩翩的醫師了？這次他們約在他家。這回他好好打量了Frank的那話兒。果然巨根粗直，角度上昂，龜頭紅潤，形貌偉岸，可謂人間極品。他愛不釋手地把玩一番，一償上次被插入卻連對方那根長什麼樣都不知的遺憾。兩人都正值壯年，荷爾蒙分泌也旗鼓相當，一場十年前未能圓滿的約砲，十年後的再續前緣有如天雷地火，兩人大戰三百回合，淋漓酣暢不在話下。之後他才知道Frank早已移民國外，只是每年定期回臺約見網友，從墾丁到基隆，由南到北一路普渡眾生。「臺灣的同志素質好……」Frank如此讚美，聽在他耳裡卻有些不是滋味，但也算是了卻一樁懸念。一砲之後又是十年，這回卻是Frank主動和他連絡了。再見Frank直覺是Frank變壯了，但也變老了。一身健身房千錘百鍊的肌肉，他立刻剝光了他，但那屌卻一點也騙不了人的只硬了一下下。Frank是屬於不服老不顯老而且愈上年紀愈有味道的那一型男人。再加上注重保養，對於某些戀父或考古的同志而言，簡直是天菜。但當他握著Frank那根只能尚稱過關的陽物，十年和廿年前的記憶突然浮現心頭，是一種滄桑之感，令他頓覺身世倥傯，同志生涯的編年記事，竟然是由一個侯鳥一般的男人的那話兒，來為他深深刻畫為生命的年輪……
本文出自《樓下住個GAY》二魚文化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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