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愛情,流傳著很多很多似是而非的名言,比如說「太容易到手的,就不會珍惜」。而每次當我看到有人宣揚這種觀念,就會忍不住在心裡OS:「拜託,太容易到手『什麼』?是指身體?還是指承諾?那麼你能保證,拖多久之後才被『到手』就一定會被珍惜嗎?」會對這句話這麼厭惡,是因為念書時,我曾經也相信著這個根本不合理的教條,失去了一個我明明也喜歡的對象。當時,我用「那就是他不夠喜歡我,吹了也不必可惜」來安慰自己,可是後來越想越明白,這不過是我自欺欺人的想法。第一,我跟他在朋友的生日聚會上認識,不過是一面之緣,他要是一個會對只見過一面的女人為之瘋狂的人,那絕對不是因為我有那麼迷人,而是他根本就是個毫無理智的神經病!第二,要是有個人明明喜歡我,卻要夭鬼假細意,玩什麼欲拒還迎的把戲,我肯定只會覺得他又做作又自以為是,對他的好感立刻泯滅殆盡吧?誰會喜歡談戀愛還要耍心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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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常常在想,女人那麼在乎「男人能不能撐到最後」,是因為我們都有某一種程度的把握,不管遇上任何難關,我們都能克服,就像很多女生常常說自己不介意付出、甚至也不求回報,只求「對方知道我犧牲了多少」就好一樣,只要對方不輕言放棄,那麼,即使再辛苦,我們都願意。
有決心是好事,只是有時想想,明明感情是兩個人的事,為什麼女人會下意識把最簡單的工作分配給男人呢?當然,男人面對感情事,有時就是得過且過,可是,這種「因為他不會經營,所以我來努力」、「因為他不懂,所以我來控制局面」的作法,會不會才是對方最後對這段感情可有可無的真正原因?在感情裡,女人往往是比較心急的那一方。我說的心急,不是指女人急著嫁,而是說,在遇上真心喜歡的人時,我們再怎麼告訴自己「不要強求」,腦袋裡還是忍不住畫起未來的藍圖。因為女人對感情、對情緒都比男人敏感,所以,當兩人溝通出現問題、或者價值觀出現分歧,女人往往比男人先查覺到、也比男人先感受到「這個問題沒解決,最後會走不下去」的壓力。於是,女人覺得事態嚴重,急著解決,經常等不及男人反應過來,就把事情全攬在身上做了。可能妳絞盡腦汁的修正了相處的方式、更可能妳犧牲了一部分的自我委曲求全……,妳做了很多很多,以為對方終有一天會懂。曾經我看過一篇短篇小說,主角是一個能預測未來的人,他在路邊看到一個路人過馬路時即將發生車禍,而事先將他撞倒,但是無論他怎麼解釋,路人都不相信他能看到未來,只覺得他刻意找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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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愛情裡,女人不常常扮演著那個「能夠預測未來」的先知嗎?舉最簡單的例子來說,女人常常敏感的察覺到男友的女同事對他有點意思,如果不把這份情愫扼殺在起跑線,之後可能會變成燎原大火,但是,當男人沒有危機意識時,他非但不會感激妳做的一切,相反的,只會怪妳疑心病,妳覺得妳在救這段感情,他卻覺得妳在搞破壞,而妳要怎麼去證明,自己是真的看見了危機、而非危言聳聽?與其說「越容易到手,就不會珍惜」,倒不如說「別讓男人過得太輕鬆」,我的意思不是說女人要刻意找男人麻煩,而是一段感情要維持下去,從來就不是容易的事,妳把維護感情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做,另一半坐享其成,當然就不會珍惜。很多時候我收到男網友的訊息,看到他們為了經營一段感情所費的苦心,仔細問他們的交往歷程,往往也並沒有什麼「苦追一年多才到手」還是「交往半年後才發生關係」的先決條件,只不過是他們的女友相較之下,對這段感情最終是好是壞,似乎比較無所謂,他們就只好擔起維護的重任而已。前些日子大掃除,我清出了一堆無用的收藏品,甚至還有當年求爹爹、告奶奶,只差沒有對人以身相許,才要到的偶像簽名海報。這些東西當初都得來不易,但我丟掉時卻完全毫無懸念,反倒是我曾經為了防塵,親手縫過幾塊布蓋在櫃子上,每次我都想丟掉這幾塊布,但想到當時收邊時的辛苦,最後往往又將它收回儲藏櫃裡。就像小王子的那朵玫瑰,因為他親手照顧澆灌過,才顯得特別,
珍惜,從來都不是因為難以入手或與眾不同,而是因為你在上頭花費了許多精神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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