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說要回來，妳會不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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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搬到一間位於大同區的小套房，這幾天台北雨下得很大，我們在狹小的陽台上並肩靠著對方看向遠方，手中各拿著一杯熱紅茶，她頓時說不出話。
總是有那麼一個人，不管他說什麼，你都會說好。
無論過去他傷害你多少，就算在一起時他說過太多難聽話，即便結束時他棄你如敝屣，彷彿你是惱人的感冒病毒，能躲多遠就多遠，不再見最好。
就算這樣，你還是放不下他。
那個人不用佔滿你的青春，只要讓你的歲月有過太甜又太苦的歷程，之後無數個日子裡，你都會惦記著他是如何讓你學會去愛也學會去恨。
他的名字極少出現在妳的生活中了，掐指一算竟然十年就也要過去了，可是那個清秀的側臉、那雙帶著孩子氣的眼睛、那修長的指頭，和那些曾經逗得妳哈哈大笑的爛笑話，妳都記得。
記得當時分手時，他說的斬釘截鐵，像是這個決定早在他心中盤算許久，每一個字說的緩慢卻十分堅定，他沒有說妳哪裡做錯了，他只是說沒那麼喜歡了。
或許是因為我們當時都還太年輕，不懂這區區幾個字竟能讓一個人的意志委靡，靈魂破碎，所以打翻承諾也不算什麼，所以毀壞了憧憬也不以為意，能有多大的事發生呢？
沒有多大的事。
如果已經不在乎對方了，不管之後發生任何事，都稱不上是大事；他不會再為了妳的難過而傷心，不會為了妳的快樂而感到喜悅，他覺得妳再也和他無關。
就算妳的心碎了，又如何呢？
分開後，他回頭找過妳幾次，每一次手機上顯示的來電號碼都讓妳緊張得忘了呼吸，怕接得太快彷彿妳隨時都在等他，怕接得太慢就會漏了這通可能不會再打來的電話。
那時的妳時常在想著，再也找不到像他對妳那麼好的人了，就算當初他狠狠拋下妳，可回顧在一起的日子，他簡直無可挑剔。
但現在的妳才明白，諷刺的是也再找不到像他那樣能傷妳這麼深的人了。
他之後的每一次回頭，都只是說說，都只是寂寞，都只是不想要失去所有，卻也不想失去自由。
可就總是有那麼一個人，不管他說什麼，妳都會說好。
就算過了那麼久，就算你們已經失去聯絡，但面對這樣的問句，卻又實在無法立刻說：「我不要了」。
「如果他說要回來，妳會不會答應？」窗外的雨還沒停，她也依舊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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