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莫名總是有種想法,世界太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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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的台北燈火通明,正在整理資源回收的阿姨跟酒吧在同一條巷子裡,吧裡的人,隨著店裡的搖滾樂大口喝酒大聲喧嘩,與門外的景色成了兩個世界,我就坐在那裡面,跟著大家嬉鬧。
穿著高跟鞋的我突然好想不顧一切地沿著河岸慢跑,什麼都不用想。
酒精除了讓人精神亢奮之外,還會把很多不願面對的現實和那些很久遠不願再想起的曾經都給帶了出來,說著:「看看你啊,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啊。」
於是有些人幾杯黃湯下肚後就會開始大哭,他們無奈明白原來要坦白地活著實在太難、太難了。
誰都得要進社會這個染缸,有所差異的是,我們因為自身經歷的不同,而有著不同的色彩在身上、在心上,有些漂亮有些可怕。
離開只有老師課本同學的校園,才知道從前的煩惱都不算什麼,
你體悟到人和人之間必須虛偽的時刻,你見識到職場上有時不一定有公平這兩個字,
你發現了一昧地付出或許最後什麼也不會有所得,你瞭解到了,就算傾盡全力去愛,結果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後。
煙火的燦放起始與徹底毀壞在一個瞬間就過了;看似就要開始精彩的人生旅程,也都會伴隨著種種問題或是挫折。
我想起一個盡力想保全他的單純的朋友,有天凌晨兩三點多放在床邊的手機響起,我半睡半醒間聽他在話筒那頭邊哽咽邊像是用喊地說:「為什麼世界是這個樣子的?為什麼啊?」
於是我揉開惺忪睡眼,對話的實質內容也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就知道他好難過,和女友大吵一架的他好難過,背景聲是不夜台北路上呼嘯而過的汽機車。
印象中還記得,他說他已經好努力了,努力要讓生活變得比較簡單一點,讓相愛變得比較容易一些。
他不懂為什麼越是想要維護單純的世界,越會被周遭的人給嘲弄,每個人都要他自私一些,對朋友的寬厚要有界線,對女友的包容要有極限,不然就會永遠是人群中最吃虧的那一個,然後他開始想著善良是不是一件不算太好的事,質疑自己與生俱來的性格是難受的。
他的女友一直是個精明幹練的人,相較之下他總還像是個傻裏傻氣的大男孩,總是對大家都好,好到常常被女友唸:「你這樣會一直被欺負啊!」
其實我有時會想,或許他們這樣是好的,彼此間總有一個人提醒著另一方別忘記要善良;另一個人則是叮嚀著不要忘記還是要替自己著想。
對於他這個耿直的誠實的人,世界的複雜常使他感到迷惘,於是幾杯黃湯下肚後就開始大哭,他無奈明白原來要坦白地活著實在太難、太難了。
我依稀記得當時向他說的話:「不用擔心,週遭越是黑暗,越能襯出你是這般地閃閃發亮。」
我想起從前自己就和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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