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沒有正確答案的假設性問題,提出來只是凸顯事情沒有表面那樣簡單,也可讓台灣有再思考的空間,至少在財經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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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梅克爾時代的德國大選剛剛結束,對這位任期僅次於俾斯麥、柯爾的總理,國際輿論都同表欽仰,雖經濟學人雜誌以The mess Merkel leaves behind而持保留意見,但整體上梅克爾確是功績彪炳,尤其在上周德國統一日(2021/10/3),梅克爾發表演講,最後期許德國人「互相講述自己的歷史,並包容彼此的差異」,用心良苦,氣度非凡,值得喝采。
政治家的風範,是德國過去二十年,國力相對不墜的關鍵。十六年前,2005/11/30梅克爾在初次執政演說時,曾指出「我個人非常感謝施洛德總理以<Agenda 2010>,勇敢、果斷地撞開一扇改革的大門,並排除萬難予以貫徹」。(2013/10/1我在報端「沒有施洛德,也要梅克爾」一文中,曾有引述)
施洛德是梅克爾前任的社會民主黨(SPD)總理,他在2000年時看到德國經濟停滯、內需疲軟、投資低迷、人口老化,憂心忡忡,身為SPD的黨魁,竟喊出「社會國轉型與更新」的口號,大聲疾呼削減國家負擔,敦促個人自我負責的口號,以「不太社會黨」的思維,通過了Agenda 2010,為經濟升級奠定基礎,但也重傷社民黨的基本盤票源,促成梅克爾2005的勝選。梅克爾當年就職演說的謝辭,並不是勝選還吃豆腐,因為基民黨(CDU)確仍繼續推動Agenda 2010,成為德國日後在歐陸金融危機中一枝獨秀的主因。
目前德國正在為未來內閣的各種組合傷腦筋,我們不做政治猜測,但不妨將本文的題目稍作調整,換個方式來思考。如果施洛德2003年沒有推出Agenda 2010,他可能不會因失去基本盤,而輸掉大選,不過德國也可能撐不過2008年世界金融海嘯。又如果梅克爾2005年後,因意識形態,沒有繼續推動Agenda 2010,德國是否有充分的國力,引領歐盟在國際舞台拚搏?真正政治家念茲在茲的,是國家的前途,而非政黨、個人的私利。
台灣在政治議題上,也許有政黨的歧見,但對財經政策,理論上不應有太多的歧異,就好像梅克爾接手施諾德般的平順。可惜過去二十年,台灣似乎看不到比較consistent的財經方針,兩黨輪流執政,兩岸關係之處理或有不同,但不必為了選票,而去影響區域經濟整合的目標。台灣2012年前後對於自由貿易協定,有持續不斷的努力與成果,之後曾因畫地自限戛然而止,如今雖有意重彈CPTPP,然而大環境已變,時機已失,更嚴重的是經貿談判人才,也因長期欠缺實戰,又未刻意製造練兵的機會,以致青黃不接。倘CPTPP拒絕受理我方申請,固然不幸,但如果同意進行事前的諮商、談判,面對十一個長年征戰、經驗豐富的CPTPP會員國,我們各部會數百項議題,一時還真不知從何覓才?
如果2005年,梅克爾未能勝選,德國應該依舊是歐洲的領導力量,因為從經濟政策看,基民黨與社民黨實際上的差距不大。那台灣呢?
●作者:陳冲/ 行政院前院長、現任新世代金融基金會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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