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女孩」李沐/承認自己我就爛 你才會認識自己

▲李沐個性溫和。(圖/取自李沐IG)
文/姊妹淘希希-2020-05-28 15:25:29
23歲李沐在Netflix自製影集《誰是被害者》中飾演張孝全女兒「江曉孟」,很難忽視她的存在。隨著該劇好評炸裂,外界開始注意起了這個五官靈秀的年輕女孩,近日我專訪她發現:李沐,有著老靈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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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李沐的印象,兩個字,周到。

受訪當天下著大雨,走進咖啡廳,見李沐穿著白色T恤、站在鏡子前端詳剛梳好的髮型,看見我便熱絡招呼,丟了一連串問題:「妳吃過了嗎?」、「妳要不要坐這裡比較舒服?」、「下大雨呢,妳怎麼過來的?」

有別於同齡新人們的不安與急躁,李沐頗為早熟,她擁有閱讀空氣的能力,會去觀察、照顧他人感受。她不諱言接受過心理諮商,諮商師告訴她,這是「共感型人格」,同理他人情緒,並給予溫柔回應,正是她的內建系統。

《誰是被害者》中,李沐飾演的「江曉孟」是個直爽的酒店妹,平常擔起照顧母親的責任,迫於生存壓力,她凡事都得快、狠、準地表達,如她手臂上的水芫花刺青,頑強暴烈的生存,沒有灰色地帶。

從江曉孟的人設就可以看出,這與李沐的本性相去甚遠,她說:「我滿敏感的,會想比較多,會去想過去、現在、未來。可是江曉孟不一樣,她沒有心思去想這些。」

然而,李沐與江曉孟仍有相似處:她們都思考過「存在」的意義,也為此產生過自我懷疑、否定與困惑。最終,這兩個小女孩都選擇放下執念、擁抱自己、原諒過去。


▲李沐個性溫和。(圖/取自李沐IG)

李沐從小交由奶奶帶大,家中有三個兄弟姊妹,排行老二。

李沐的奶奶曾親身經歷國民政府迫遷來台、二二八事件等,使得她在生活習慣或價值觀上,均存在著歷史創傷的遺留,「奶奶跟我們有很明顯不同的習性,像是點餐,她一定要點到滿桌都是,或許是擔心孩子們吃得不夠。」

身為夾在兄弟姊妹中間的老二,又要時時調整與奶奶相處之間的頻率,不知不覺間,李沐長成了善於觀察、理解他人的隨和個性,有時難免委屈了自己。

真實的她,骨子裡是奔放的,嚮往著逍遙一世的純淨。

她從小愛表演,去民俗村玩會自動跳上台唱歌跳舞,要台下觀眾都得鼓掌;她喜歡的作家是流浪世界的三毛,喜歡的設計師是放肆不羈的亞歷山大麥坤,喜歡的攝影師是童心未泯的安妮華達。

一個人欣賞的事物是騙不了人的,大多隱藏他的心之所向,對此李沐承認:「恩,我小時候很喜歡表現,但從國中開始⋯⋯我卻縮起來了。」

由於太亮眼,李沐發現自己被同學們討厭,「在學校當主角是滿恐怖的事情,我會感受到女同學們無端的敵意,開始想說『不要被看見』好了,尤其那時候是住校,被討厭的話會很痛苦,那是滿大的恐懼。」

擔心外界評價,李沐收起光芒,寄情於閱讀和影劇,內心仍舊充滿困惑,「我常常會想,我真的有做不好什麼嗎?」

直到考上實踐服裝設計系,李沐本以為上大學就是自由,但國、高中長達6年的壓抑,讓她反而不曉得自己真正的模樣是如何,「我一邊想著:『ya,終於可以做自己了吧?』,但一邊又對自己的形狀不明確。」

反覆質疑自己的過程中,李沐迎來了人生重大轉折。

大二時,李沐的奶奶過世,給她很大衝擊,痛苦到開始懷疑人生,「我當時的心裡狀態很混亂,再來,我發現自己不太喜歡服裝設計。家人過世、不瞭解自己、學的東西不喜歡⋯⋯很多東西一次爆開,我沒有辦法承受。」

她決定休學沈澱,「我很脆弱、很消極,覺得人生沒什麼意義。」休息的一年半,她照樣大量閱讀和觀影,試圖找回平衡,「我覺得人爛到一個盡頭,就會努力想爬起來,我那時候的狀態,就是承認自己『我就爛』,然後讓自己徹底進行一個大休息。」

靜下心後,李沐決定重新摸索自己,她跑去英國就讀「純藝術」(Fine Art),這段留學經驗,讓她終於打開心房。

「在英國的生活讓我感到開闊,我有機會更全面地與自己好好對話,然後漸漸明白,愛的力量很大,自己給自己的力量也是。不要害怕跟別人保持距離,也不要害怕展現真實的自己。」


▲李沐個性溫和。(圖/取自李沐IG)

李沐說,英國的教育環境比較傾向「相互討論」與「思考」,而不是填鴨式教育,教授的存在比較像是「引導」。

「我選的科目是雕刻,那邊的教授會幫助你,讓你在創作過程裡越來越有自我意識;他會逼你去精準表達腦海裡頭抽象的概念,並把它拿出來與其他人討論與碰撞。」

「與他人交流的過程中,你會又產生出新的概念,或是推翻原本舊的思維。」

李沐舉例,她曾想將知名作家吳爾芙的作品拿來重新解構,但之後發現很複雜,「跟教授討論的過程中,我發現我要探討的領域,它的淵源很深很廣。」

「我感受到自己能力的不足,更震撼一件事情的背後,可能都包含很多旁枝錯節,都需要考慮進去。」

一件事情的對錯,從來都不是二元論。李沐坦言倫敦生活讓她的思考模式更拓寬,凡事會想得更深,心境更開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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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演戲,李沐認為演員可以幫助她變得比較誠實。演出江曉孟的期間,她終於正視了奶奶的死亡,「曉孟逼著我去面對死亡的議題,激發我決定要把這個經驗拿出來檢視,這過程其實很痛苦。但我知道,有些情緒,你必須面對它,不能逃避,最後才有機會理解它、消化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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