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語消逝 「用外語學母語」成世代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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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立音樂批判政府與社會現況的潮流,可追朔自1987年解嚴後,鼓譟的社會氛圍帶動了音樂發展,音樂人開始嘗試各式各樣的音樂風格與元素。歌手鄭智化的《大國民》講述80年代台灣政治亂象、「濁水溪公社」的《出頭有機會》、《晚安台灣》為基層勞工發聲,這些歌曲有力而憤怒,唱出對現實社會不滿的吶喊。
然而,由於戒嚴時期禁說方言,導致在地母語幾乎消失在人們生活中,成為奄奄一息的語言,因此千禧年新生代的本土性幾乎消失殆盡,想要使他們感受過去的母語意境需要非常大的力氣。「即使不再需要被審查,我們也已經失去這個能力,沒辦法用台語去表達感情了。」艾德坦言,專輯裡每首台語歌都是透過查字典、聽台語歌、學習羅馬拼音和發音慢慢摸索出來,用學習外語的方式學習母語,是這個世代的悲哀。
相較新生代樂團,「農村武裝青年」與勞動服務使用台語則十分熟捻,對中生代的他們來說,台語是民族文化的表徵及意識延伸,且很多情緒只有在台語的語境裡才能體會。槍擊潑辣貝斯手子豪也提及,以前會想把歌詞內容翻譯成英文向外傳播,但後來改變想法,覺得應該要讓外國人來理解台灣的語言。
「農村武裝青年」認為台語是民族文化的表徵及意識延伸,很多情緒只有在台語的語境裡才能體會。(圖/農村武裝青年提供)音樂風格轉變 創造台灣本土文化
若將八零、九零年代的台灣獨立音樂比喻為正在奮力吶喊的年輕人,現今歌曲則像成熟的大人,多了一分溫柔與深刻。對於這樣的轉變,農村武裝青年主唱阿達說,以前的作品多針對單一社會議題進行創作,但現在則會揉合多種社會現象,探討背後的價值與意義。勞動服務團員們表示,「歌曲首先要是耐聽的、有音樂性的,然後聽的人才會想去了解它想說的是什麼。」
「獨立樂團所賦有的意義,在於創造台灣本土文化。」勞動服務表示,做獨立音樂的人多,對保留文化而言是件好事,因為可以看見不一樣的想法在萌芽與交流。皮格子貝斯手煒?認為,獨立音樂對年輕人有很大的影響力,或許現在無法馬上看到變化,但當這群年輕人開始步入社會、影響社會後,即能明白獨立音樂想表達的價值觀。
對比國外獨立樂團的生態,勞動服務表示,國外不管是獨立或主流都很敢講,台灣雖然很民主,但是大家心中都已自我設限,「明明可以講,卻選擇不講。」皮格子也提出相似的想法,「現在的台灣很欠缺這個敢做敢講的精神。」
獨立音樂對年輕人有很大的影響力,當年輕人步入社會後,就能明白獨立音樂想表達的價值觀。(圖/皮格子提供)資源缺乏窘境 從中探求「獨立」的價值
「喜歡音樂,可以做就繼續做下去。」比起主流音樂市場,獨立樂團往往陷於資源較缺乏的困境,槍擊潑辣成員一致認為,是那份對音樂的喜歡支持著樂團繼續經營下去;勞動服務認為,20歲時的自己總覺得為了台灣而燃燒,一定會有好的回饋,但在沒有經紀公司的狀態下,一切都必須一手撐起,發現生態並非想像中如此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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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對阿達來說獨立音樂之所以為「獨立」,是因為它不需要隨著時代流行改變,「這是最可貴的精神,也應該這麼做。」
近年來,眾多獨立樂團站上舞台,創造出屬於自己的價值,「做自己就好。」子豪以此作為給新興獨立樂團的建議;而勞動服務則表示,「玩音樂就是去認真面對自己的世代、唱出自己的世代。」希望大家將社會議題寫進歌裡、為台灣發聲;阿達期盼每個世代的音樂都能夠得到尊重。獨立樂團正走在一條由理想與希望組成的漫漫長道,只要還有音樂人持續努力,光芒依然閃爍。(世新大學新聞人報社 劉潔謙、戴寧、李婉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