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哲剛踏入政壇參選台北市長的時候，就有人說他是墨綠。儘管他標榜的是白色力量直到今天，還是有很多人說柯文哲骨子裡是墨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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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柯文哲繼續以無黨籍身分競選台北市長連任，民進黨自己也提了人選，綠營跟白色力量分手，漸行漸遠。2019年隨著總統選戰加溫，有人開始質疑柯文哲是幫藍打綠，柯忽然又多了藍色。
柯文哲八月六日生日當天組黨之後，短短幾天之內，有特定勢力透過特定媒體、特定人士、特定網軍，彷彿接力賽一樣質疑柯文哲是紅色。
不只抹紅柯，還用盡方法連結。例如區區在下因為身為傳播學者，始終捍衛言論自由，幾乎幫過各大媒體發聲對抗藍綠執照時期的政府不當管制，當然也包括旺中。一貫立場是：政府不能濫用權力，裁罰媒體一定要有明確法源、還要用同樣的社會科學研究方法檢驗所有媒體，不能雙重標準、更不能有針對性。結果因為列名民眾黨發起人，又被選為中評委，頓時被說成「紅媒大將」。
潛台詞是：柯文哲創立民眾黨，該黨竟有紅媒大將，所以黨跟柯都是紅色啊！
把柯文哲抹成又綠又藍又紅的意義，就在於以色廢人、以人廢言。這麼一來，就可以全盤否定他的主張，不管是超越藍綠，還是第三勢力，反正都是出於某種顏色與立場的陰謀詭計。
會有人信嗎？當然有。選舉時的烏賊戰術一定有用，而且紅汁可能比墨汁厲害。與其花時間去跟你理性談道理，不如直接就感性說你是壞人。
美國好萊塢戲劇早就證明：觀眾最喜歡的是善惡對立，編劇直接告訴你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最受大眾歡迎。政壇上，古往今來很多人喜歡用這招，造成冤屈。好笑的是，戲劇演出忠良蒙冤這種劇情，觀眾每每痛罵設計者與中計者，但是一旦自己身歷其境，往往義憤填膺、隨之起舞。
噴漆染色當道，正是政治不理性、不講道理的一大特徵。偏偏經驗證明：人身攻擊常常有效，可以激起自己人的同仇敵慨，但是絕對無助於理性溝通。有時不只攻擊當事人，連家人也一併遭殃。這麼一來，私怨更取代了公共議題，再也不可能理性。如果前述攻擊又不是基於事實、甚至是故意扭曲，情感撕裂就更嚴重了。有些陣營對明顯錯誤、甚至司法已有裁判的不當攻擊，仍然轉個彎在網路開火，繼續誤導民意。
綜上可知，言論市場實在不完美，常常被有心人用來抹綠抹藍抹紅，但是沒有言論自由更不完美。我自己是言論市場失靈的小小受害者，卻依然堅定捍衛言論自由。期待終有一天，人人可以理性對話、文明思考。
●作者：賴祥蔚／台灣藝術大學廣播電視學系教授、愛傳媒榮譽社長、中華傳播管理學會理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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